一记耳光,她哭天嚎地:?“天哪!这日子叫我咋过活呀,刚进门就挨打呢。”豹子瞪妈一眼,搂着海棠哭:“我冤屈了你,我大死了后,我妈拉扯我们多不容易呢。我一时性急打了你,我……我大男人保护不住老婆,还拿老婆出气,我还是人吗?”说着头撞墙。李海棠死死抱他腰哭:“别碰了,都是我不好,刺伤你妈,也刺伤了你。”豹子挣脱,抓起斧头往外冲:“我,我跟她拼了!”
牛氏抱豹子腿哭:“别胡来呀,你不为妈想,也为刚过门的媳妇想想呀!”豹子泄气,扔下斧头蹲地抱头痛哭。
夜间,牛氏扑牛儿坟头嚎啕大哭:“你死咧,这日子让我咋个过呀,村长陷害我,村民歧视我,儿子怨恨我,才进门的媳妇受牵连,我有啥法子呀!”?坟地一片漆黑,山风裹着狼嚎猿鸣混合她凄惨哭声?……村里时隐时现灯光,像村长邪恶的眼睛狰狞着向她扑来……?“你这恶魔为啥老纠缠着我吆!”她惊恐大喊一声,昏倒坟头上……
牛氏被娃们哭声惊醒,挣扎起身。豹子摁下:“妈,你睡。昨黑间找你。刘叔看你太可怜了,说出真相……我就不信,我们弟兄三个撑不起这门户!”牛氏‘扑咚’跌下床,跪爬到豹子脚下哭求:“娃娃呀你莫乱球整了!你爹你哥都死的不值呀……黄泉路上不闭眼哦……””
牛氏哭诉了埋在心里多年牛儿与刘福贵的冤枉债
六
牛儿结婚不久解放了,刘富贵斗地主分田地表现得挺积极,当上了村长。牛氏体弱多病,欠队里的钱越来越多。牛儿骂:“没钱娶了病婆娘,欠一屁股账。黑间村长要账咋办?”
“我有啥球办法嘛,你惹不起他,可躲的起他呢。”牛儿瞪眼:“躲,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刘福贵等到十一点,脱鞋躺床耍赖:“今黑间等不到牛儿还钱我就跟你睡。”
“这话传出去叫我有啥子脸活在人世啊!我跟你磕响头了,你回去,明天我叫牛娃子钱送你屋。”
“骗谁么?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咧。”刘福贵跳下炕,抓起擀杖打娃子:“我等不来你大,就打死你个碎怂!”娃子哭成一团。狗咬刘富贵腿,他嗷嗷跳起叫:“你没了王法咧,放狗咬我!”
牛儿借许多钱给刘福贵看病,多次送礼到他家道歉。刘福贵骂:“我妹子死在你的手里,你狗仗人势我还没出气呢。如今你又狗仗人势咬我,真是得了能咧!我现在是一村之长,不整你个家破人亡我就不姓刘!”牛儿赔笑:“村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确实不知道狗会咬你,你就饶了我吧。”刘福贵挖苦:“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你是个啥东西些,一个穷光蛋么,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牛儿回家,一肚子气没处出,打狗骂道:“人常说狗咬跨篮的,人巴结有钱的,咳!你倒好,专咬有钱的。我想留你命,可村长揪你不放,我有啥法呢?只有让村长吃你肉,喝你血,才解他心头之恨呀。”牛儿送狗肉说:“村长吃它的肉,该出气咧,你就发善心饶了我吧。”刘福贵嚼着狗肉嘲笑:“看来你还有今日,让你还敢胆大包天不?”
多年后——
这天,‘狮子’玉米地撒尿。村长娃跑家告状:“大,我看见‘狮子’偷吃咱队里的苞谷。”哼!牛儿(娃),上次你把狗杀了堵我的嘴!今儿个我看你咋溜掉?你个崽娃子会偷吃,我就让他咋吃进去咋吐出来!刘富贵拉响了大钟,村里人集合村头。他站石碾子高喊:“牛儿的崽娃子偷吃队里的苞谷,刨队里的红薯,这是什么行为?这不仅仅是偷盗,他是在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呢!”招手:“刘迷瞪带几个小伙绑‘狮子’村部,剩下人地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