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找到工作再走。”女人点头：“能成。”转身问豹子：“小伙儿，咱丑话说头里，在这儿干没工钱，混口饭吃么，咋相？”豹子连连点头：“行、行、谢谢。”
牛豹子饭店干了个把月。老板托人，到纺织厂干起修理工。牛豹子勤学好问，很快练出一身过硬修理技术。常修理李海棠用的那台老爷纺织机，李海棠也时常向牛豹子求教。逐渐喜欢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聪明、能干的牛豹子。一天晚上，月亮躲进薄薄云层，偷偷窥视他俩爱情……李海棠绕着头发辫稍儿：“豹子，不知咋咧，晚上我总是睡不踏实，一闭眼你在我身边。”牛豹子心怦怦跳，她也爱我。我想她的念儿，就自卑么。她县城人，我山里土豹子，真个是天上掉馅饼，嘹扎咧。真想抱她兜几个圈，没胆儿。不停搓手，搓得生疼，才找出要说的话：“我有同感，离开你……就像丢了啥。”李海棠问：“啥时能去你家？”“我……这会儿没空。”豹子支吾，心里突突猛跳，我敢让你去吗，听到妈的丑闻咋办。
豹子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穿衣到商店买包烟蹲地不停抽不停咳嗽不停的走。宿舍里人嚷：“哎、哎，豹子，得是你睡不着，看俺睡觉你心里不舒服。”“立马睡。”豹子应着，掐灭烟头。躺床发狠，罢他家的，媳妇早晚见公婆。豁出去了，回，大不了吹。大死后，娘拉扯我们也不容易，我总不能为了媳妇不要娘吧。哎！我赌气离家几个月了没给家个信儿，也不知妈有多难过呀。
“豹子县城回来咧，还领个俊媳妇。”村长刘富贵咬牙切齿：“这怂跟他爹一样王八行了鳖运。”刘福贵嘴里骂着，勾起多少年前他爹牛儿和自己的妹子引起的那段冤情债。
三
豁嘴傻妞看着浓眉大眼牛儿车上装麦子。感到牛儿细长胳膊抱的不是麦子而是她。?“哥，我要跟牛儿结婚呢。”刘富贵骂：“羞先儿，碎碎的娃就想嫁人呢。牛儿还是娃呢，穷的连个窝儿都没有，你住阿达？”“你给他一间房么。”“他连块地都没有，你吃啥？”“你给他一块地么。”“好我滴瓜妹子，你胳膊肘咋往外拐呢，咱家财产咋能给人家哩！”“呜……呜……呜，你抱肥婆又啃又咬的，咋不抱我咬我呢？”新媳妇大盘脸绯红，翻眼：?“她搅和咱过不好，快把她打发走。”
牛儿拒绝媒人，我再穷也不娶傻女人。傻妞更痴更傻，牛儿走哪她跟哪儿：“牛哥哥抱抱我吔。”羞的牛儿只是埋头干活。
这天，牛儿进山砍柴，傻妞又跟着喊：“牛哥哥咬咬我也。”牛儿捆着柴喊道：“快回家，山路又陡又滑！”傻妞看牛儿答话，高兴得撩起上衣，露出扁平得胸脯往上扑：“牛哥哥啃啃我也。”谁知她一脚踩在突兀得石头上，坠崖死了。
刘富贵到刘善人家闹：“牛儿偿命！”刘善人看牛儿说不服刘富贵便插嘴：“谁又没拉她上山，凭啥让牛儿偿命？”刘富贵辞穷理亏，心想，他刘善人财大气粗，我招惹不起，只好忍气吞声。此仇没报，他牛儿又王八行了鳖运。
这天夜里，牛儿收工门口绊个列趔。?“啊！……”女娃微弱呻吟声。他蹲下摇摇：“哎，你醒醒。”女娃没动。牛儿慌忙抱起她往院里跑：“刘老爷，咱门口昏倒人咧！”女娃苏醒哭道：“我是四川人，泥石流冲散我母女。我翻山越岭没找到父母，求你留我混口饭吃。”刘善人看着牛儿大发慈悲，自他父母倒毙我门口，我收留了他让他放牛，叫他牛儿，如今，他也长成半大小伙子。这女子大概十二、三岁，让她和牛儿结婚，我多个佣人，过几年生个放牛娃，老了也能指望他养老送终。刘善人给牛儿操办了婚事，四川女人随牛儿名牛氏，牛儿靠着山边挖了孔窑洞成家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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