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富农老婆便全身是血地找他索命，才感觉到了病情严重，但一想起上一场病心中就发怵，在社会上造成的负面影响至今也还没有消除，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次病倒。直到有一天他晕倒在公社水库工地上，他才把自己的病情告诉了县委工作队长杨副书记，他命令龙川立即返回县医院检查治疗，千万不要耽误了病情。那时尚梁人民公社到曙光区还不通公路，要步行三十多里。为了保证龙川在路上的安全，工作队还派人送他下山。
此时离过年只有十多天了。
三
回到百货公司家中，李秋芳一见龙川病成这幅样子，又是心痛又是责备，责备他为什么不早点把生病的事告诉她，为什么不早点回县城来检查治疗，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于是他便把参加运动的前前后后，以及生病的详细经过跟李秋芳说了一遍，她叹息了一声说：“你这个人啦，晓不得为啥子这样命苦啊！”
李秋芳当即把龙川送到县人民医院进行了全面检查，医生说是上次患的神经官能症复发了。并说很严重，若不抓紧治疗，小心出现神经分裂症。
李秋芳吸取上一次的教训，立即将龙川住进县人民医院，并将住院情况通知了县邮电局。县邮电局说龙川是在参加县委农村基本路线教育工作队期间生的病，医药费应由县委报销，同时也应该给工作队请假。李秋芳又跑到县委办公室去反映这个情况，答复说住院治疗由工作队批准，但医疗费必须在原单位报销。李秋芳又跑到邮电局去取了一张转账支票压在医院，办妥了所有住院手续。每天坚持打针输液，并配合中医治疗，病情总是时好时坏，主要症状是做恶梦，夜夜跟魔鬼打交道，导致精神恍惚，视物不清，情绪低沉时想跳楼自杀，情绪激动时想跟人打架甚至提刀杀人。此时全身神经系统功能均已严重失调，最典型的是肠胃，每天腹胀口苦，说饿了马上就要吃东西，吃慢了一点便浑身大汗淋漓，便出现全身发软四肢无力，等李秋芳把饭做好端来之后又马上开始腹胀起来，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而且更奇怪的是吃饭时，对某一种饭菜稍为有一点意念，意思是吃了会不会胃痛，想法还没消失，胃马上就巨烈疼痛起来，甚至痛得在床上打滚。全身每一个部位都是如此，说痛就痛，想哪儿痛哪儿就痛。基于怀疑自己患了胃癌肝癌全身都是癌。县医院几乎调动全县著名中西医专家汇诊，把他的病作为一个典型病例来研究，于是他便成了一个试验品，让所有的专家们在他身上大显身手，几乎用遍了古今中外所有的秘方，结果效果总是甚微，令全县所有的中西医专家们辣手，甚至望他生畏，避而远之。一时间龙川又成了社会上的热门话题：
“他是因工作调不进城里，闹情绪装病。”
“他是为了躲避下乡，没病装病。”
“他是因两地分居想老婆想出来的病！”
“他是想儿子想出了神经病。”
“他是那话儿搞多了，是他老婆拖出来的病。”
“他老婆是个犯八败的……”
“他老婆命硬克夫，早晚会被他老婆克死。”
“他两个八字不合，五百年前就是一对冤家。”
……
各种流言蜚语在那些无事生非的人们口中争先恐后地传播，无情的现实和严酷的生活再次把龙川与李秋芳推到了浪尖上。
从此李秋芳又掉进了苦难的深渊，她所遭受的委屈和痛苦过程，笔者实再不忍心在这里多加叙述，这样做是在她那永远无法消失的旧伤痕上抹盐，等于对她再次造成伤害。用龙川的话说他欠李秋芳的人情债太多太深，这一辈子哪怕他当了国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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