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垃圾场,而目前北京仅有6座垃圾转运站、13座垃圾掩埋场和3座综合处理厂。“大多数都是野垃圾场,数不胜数”。
据王久良调查,北京的“野垃圾场”大多是采沙取土后留下的大坑。一些地方把这些大坑向私人出租赚钱,承租者则把大坑用于倾倒垃圾,一车收取几十块费用,这比正规的垃圾掩埋场便宜了不少。但与正规垃圾场相应的垃圾分类、防渗漏、防扬尘等措施比,这些野垃圾场一埋了之,当大坑填满后,污染很可能使附近地下水和土壤永无宁日。
早在2007年,就有媒体报道,在北京通州区宋庄镇管头村,买主花500元就可以买下一亩地30年的使用权,再联系村外的企业,以一车垃圾30至50元的价格收购回填。由于垃圾里有很多工业盐棉,埋在地下几十年也不会腐烂,土地无法耕种。
2009年末,在丰台区长辛店镇辛庄村南营西队又爆出当地村民举报垃圾车频频进村倾倒,三四天之间在村内至少形成了三大片垃圾场的新闻。不堪忍受的村民拦截并扣留了7辆运垃圾的货车。
在拍摄过程中,王久良不只一次看见印着“北京道路养护集团”或是“环卫”标志的垃圾车为这些野垃圾场“添砖加瓦”,他觉得十分讽刺。
追踪垃圾场的诞生壮大的同时,也在见证美好事物的消失:一个收益不错的鱼塘,几个月后就可能变成了一个垃圾场,因为“倒垃圾比养鱼更赚钱”;一片湿地被填埋、整平,直至开发;在GOOGLEEARTH的记录里,一个垃圾场所处的位置2005年前还是一片水田。“这些人为了一点点利益就什么都不顾了”。
揭露真相的拍摄自然触及不少人利益。顺理成章,王久良和纪录片摄影师樊雪崧也成了不受欢迎的人。和善的问一声有没有记者证,没有就谢绝拍摄;“好心”的则煞有介事地告知“如果某一天政府找到你,别怪我没告诉你”;他甚至遇到提刀撵、放狗追。后来,王久良总结了审时度势、默不说话、拍完迅速走人的战斗经验。但在朝阳区孙河乡的一个垃圾山上,还是被涌过来的十几个青年团团围住,扬言要把相机砸烂,逼得他最终删掉所有照片才脱身。
一次拍摄途中,摩托车打滑,王久良重重摔在了路上,足足滑了七八米远。这个33岁的小伙子差点当场哭出来,因为觉得自己是那么微弱、无力,甚至怀疑自己做的一切是否有意义。
“生活就是这样子,你说我们是逃避,推卸责任,还是勇敢面对,试图解决这个问题?”王久良选择了后者,“还是那句话,发现了问题,就不要再冷漠。”
烧,还是不烧?是一个问题
据媒体报道,北京日产垃圾1.84万吨,每年的垃圾产量仍以8%的速度增长。而北京填埋垃圾所耗土地资源相当于每年消耗500亩土地,4年之后现有垃圾场将被全部填满。而去年4月1日《人民日报》援引住建部的一项调查表明,全国600多座城市,有三分之一以上被垃圾包围。全国城市垃圾堆存累计侵占土地5亿平方米,相当于75万亩。
可用于埋垃圾的土地越来越少,而人们产生的垃圾越来越多。“焚烧”成了政府对付“垃圾围城”的主流想法。
北京市政市容管理委员会的相关负责人近日表示,北京现有垃圾“处理方式过于单一,加之目前实现垃圾分类处理有难度,对于北京这样土地资源紧张的城市,采用焚烧处理,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