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弥合分歧、高瞻远瞩、把时间和精力集中在文学创作和文学探讨的良性竞争和突破上,还是纠缠在权利和利益冲突这样带有宗派倾向的纷争上,即使选拔了最优秀、最廉洁、最具有行政能力和协调能力的文学领导班子和文学领导人,也无法挽回湖南文学现状的颓势和危机。
试想:一块水土流失、日趋贫瘠、荆棘丛生的土壤,不经过艰苦的开拓、耕耘、施肥、灌溉,如何可能再度生长出繁茂、茁壮的花木,生殖出浓荫覆盖的碧绿世界!?何况领导班子和领导人都有自己的优势,也存在自己的局限,那种无往不胜、力挽狂澜、具有万能性质的文学领导班子和文学领导人根本就不存在。我们只能期望共同努力改善目前日趋恶化的文学生态环境,而不能期望某个文学领导班子或文学领导人独力撑天、改变危局。对选拔新的文学班子和文学领导人期望值太高是很不现实的,更重要的是全省作家自省自律,开拓创新,团结共进,以利全局。
冷静审视,湖南文学界虽很不景气,患难的商业文化却十分热闹,巧立名目,劳民伤财,五花八门的各种文化节(包括金鹰节)层出不穷,泛滥成灾,被官方和媒体当作“湖湘文化”繁荣的标志大肆宣传。某些作家也热衷参与,把湖南的文学创作也列入这种“湖湘文化”的行列,于是各种商业作品纷纷出笼。遗憾的是像王跃文这样具有创作实力的严肃作家也经不起名利诱惑,不仅投入作协体制的怀抱,还自愿充当商业创作的工具,这真是匪夷所思(当然这是作家本人的选择自由,旁人无权干预)。可见以“湖湘文化”作遮羞布的商业文化具有何等的诱惑威力,其实主流意识形态沾沾自喜鼓吹的所谓“湖湘文化”而今早以变质变味,蜕化为纯粹的官场文化,商业文化,传统湖湘文化“经世致用”的哲学理念,早已蜕变为“经济实用”的政绩文化和金钱文化,作家一旦踏入这种陷阱,他真正的文学生命将渐趋终结,很难达到艺术高峰。
面对复杂万端的商业俗世,如果一个作家缺乏清醒的忧患意识和警惕,缺乏强烈的历史责任感,缺乏谦虚谨慎的自我反思,缺乏锐意进取、自我完善的开拓精神,仅仅是满足现状,与俗世妥协,陶醉于以往取得的那么一点成绩,躺在仅有的荣誉上自得其乐,在小圈子的一些人和大众传媒的吹捧中飘飘然,昏昏然,拒斥正当的批评,这实在是一个悲剧。文学主管部门拒斥正常批评就更其危险。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湖南作家面临的客观形势相当严峻,改善湖南的文学生态环境任重道远,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这需要全省作家协力同心,共同努力,达成共识,做许多艰苦细致的工作,扎扎实实办些实事,长期作战,创建一些文学的系统工程。而改善健全作协的工作,加强作家间的团结合作,创造融洽、和谐、健康、创新的文学氛围则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
我在此呼吁改善湖南文学生态环境,目的是希望给全省作家(特别是刚刚成长的一些青年作家)提供一个比较舒畅、宽松、人尽其才的文学天地,使更多生机勃勃的文学新秀得到有效扶持和帮助,应运而生,脱颖而出,使更多优秀作家施展抱负和才华,创造足以骄人的厚重作品光耀文坛,促进湖南文学事业持续发展。但愿这种愿望能得到作家同仁们的理解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