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像当年林琴南等人反对新文学一样,又进行了“谩骂”式的争辩。在双方激烈论争中,对峙的营垒十分鲜明。
就在张我军的文章见报后的第四天,1925年1月5日,《台湾日日新报》汉文栏刊发了署名“闷葫芦生”的反扑文章《新文学的商榷》,除了“谩骂之词”外,主要论点有两个:(1)关于台湾白话文学,即“台湾之号称白话体新文学,不过就是普通汉文加添几个字,及口边加马、加劳、加尼、加矣,诸字典所无活字,此等不用亦可(不通不)文字”。“夫画蛇添足,康衢大道不行,而欲多用了字又几个(不通不)文字。”“怪底写得头昏目花,手足都麻,呼吸困难也。”(2)关于中国新文学,即:“今之中华民国之新文学,不过创自陈独秀、胡适之等,陈为轻薄无行,思想危险之人物,姑从别论,胡适之所提倡,则不过藉用商榷的文字,与旧文学家辈虚心讨论”。
第二天,张我军写就那篇著名的反驳文章《揭闷葫芦》,同年1月21日在《台湾民报》3卷3号发表。张我军认为,闷葫芦生的《新文学的商榷》完全没有触及新文学的根本问题,“只是信口乱吠罢了”。张我军说,按理,和他理论,不但没有必要,而且还要玷污了自己的笔,然而,最终还是写了此文,那是“欲借此机会多说几句关于新文学的话罢了”,也就是说,他要向台湾文学界进一步宣传新文学。于是,针对闷葫芦生的错误观点,文章论述了两个问题。
1、为“新文学”定位。
文章从四个方面论述。首先,“汉文学即中国文学,凡用中国的文字写作的有韵无韵的诗和文,而含有文学的性质的都是中国文学(以下都是说中国文学,因为说汉文不甚通,中国人也已不用了)”。其次,“所谓新文学,乃是对改革后的中国文学说的。所以说新者,是欲别于旧的。所以我们之所谓新文学,当然是包含于中国文学的范围内。然而台湾的中国文学家大都把新文学摒除于中国文学之外。”接着,张我军生发开去,幽默地打了个比方说:“若照他们的意思是说‘中国人’才是中国人,而‘新中国人’便不是中国人了,若不是中国人是什么?”接下来,笔锋一转,张我军把批判的矛头直指台湾旧文学势力的领军人物连雅堂的谬论:“实不知我们之所谓新文学是指‘新的中国文学’呢?难怪乎如某大诗人说提倡新文学的人都说‘汉文可变’!”其三、中国的新文学“是时势造成的中国公产”,“决不是陈,胡二人的私产”,只不过他们两人是其“代表”罢了。其四,胡适的“商榷”,“是要留下余地给赞成文学改革的人讨论的”,“是‘当如何来改革才好’的‘商榷’,而不是‘当不当改革’的‘商榷’。”所以,十年前中国新文学“商榷”已有定论而且在文学创作上已成气候,如今“顽固、不识时势”的台湾旧文学家的反对,“严厉地指摘了旧文学的坏处”,“揭出台湾旧文学家的劣根性”,当然是“无半点怪异的事”更扯不上“骂得如杀父仇”之“乱骂”!
2、新旧文学的区别。
张我军认为,“新旧文学的分别不是仅在白话与文言,是在内容与形式两方面的。”在这个大前提下,他着重谈了语体文(白话文)的问题。文章指出,“文学是渐渐进化的”,“今日所用的中国文字不是仓颉一个造的,是几千年来历代的学者文学家造成的。我们欲描写一件事或表一个感情,若没有适当的文字,我们尽可随时随地造出适当的文字来”。中国文字发展到今日,和过去文言相对,称之为“语体文(白话文)”。当今世界,“日本的文学已全用语体文”,“英、美、法、德等诸国”,则早已“没有语体与文言文分别”,也就是早已用了语体文(白话文)了。在世界各国,语言文字为什么会有这种相同的发展趋势?张我军说,这是“语体文较文言文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