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还指出:“常常有一种人,他明明是在得意的境遇,而他自己也很满意着,但一为诗文,便满纸‘蹉跎’、‘飘零’、‘落魄’……等等。还有一种人,每每自负过大,自以为名士才子,实无其力,一味奢求,每不论于自己的地位。所以作诗为文,满口哀怨,好像天下无一知己似的,这都是无病呻吟之例。”由此看来:
夫艺术最重要的是诚实,文学也是艺术的一种,所以不说诚实话的文学,至少也可以说不是好的文学。我们应当留意这点,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切不可满口胡说,无病呻吟。
更为重要的是,张我军不仅接受了进化论,确认胡适的观点,认为“文学是时代的反映,所以时代有变迁,有进化,则文学也因之而变迁、而进化”,而且在这个前提下还强调“创造是艺术的全部”,摹仿古人是要不得的: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色彩,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个性,所以欲摹仿某时代,或某人的文学,这是一定不可能的,这是很明白的道理(受感化与摹仿不同,须当分别)。我希望有志文学的人,务要磨练创造之力,切不可一味摹仿他人。须知文学之好坏,不是在字句之间,是在创造力之强弱。
在文学形式方面:
一是不用典。他认为,这方面要具体分析,分别待之。广义用典,多数“皆是取譬比方之辞,但以彼喻此,而非以彼代此的”;狭义用典,是说“文人词穷,不能自己铸词造句,以写眼前之景,胸中之意,所以借用或不全切、或全不切的故事、陈言以代之,以图含混过去。”前言是“喻”,后者是“代”,所以多数的广义用典是可取的,主张不用的则是后者的狭义用典。
二是不用套语烂调。他说:“我们做诗做文,要紧是将自己的耳目所亲闻亲见,所亲身阅 历之事物,个个铸词来形容描写,以求不失真,而求能达状物写意的目的,文学上的技巧这就够了。大凡用套语烂调的人,都是没有创造之才,自己不会铸词状物的。”
三是“不重对偶——文须废骈,诗须废律”。他说:“对偶若近于语言的,自然而无牵强刻削之迹,没有字之多寡,或声之平仄,或词之虚实的,这是人类语言的一种特性,我们不必去拘它。”然而,“文中之骈,诗中之律”,或被限于字之多寡,声之平仄,词之虚实,或种种牵强刻削,这委实是束缚人的自由的枷锁,和八股试帖是五十步与百步之别罢了。”“现代的人,徒知八股之当废,却不知骈文律诗之当废,真是可痛!”
四是“不做不合文法的文学”。他感慨,“文与诗之不讲究文法的在所皆是”,是谓“不通”,这是最浅明的道理,何用详论呢!?
五是“不避俗语俗字”。从中外文学发展的经验出发,张我军力推“白话为文学的正宗”,“我们如欲普遍国民文学,则非绝对的白话不可。”
3、文章以陈独秀的“三大主义”为结论,这就是“①、推倒雕琢的阿谀的贵族文学、建设平易的抒情的国民文学;②、推倒陈腐的铺张的古典文学,建设新鲜的立诚的写实文学;③、推倒迂晦的艰涩的山林文学,建设明了的通俗的社会文学”。这就是说,号召台湾人民高举三个“打倒”、三个“建设”的大旗,把文学革命进行到底。
《绝无仅有的击钵吟的意义》则是深入论述诗歌革命的问题。这篇文章的意义在于,从理论上讲清楚了诗的本质,诗的内容与形式关系,为台湾诗界革命提供了理论武器。同时,文章也尖锐地指出台湾诗坛的形式主义错误,为台湾诗界革命扫清道路。
张我军的文章击中了台湾旧诗界的要害,沉重地打击了台湾旧文学。台湾旧文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