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苦大众服务的,这正是当时建设台湾新文学要解决的问题。要为劳苦大众服务,自然要深入劳苦大众的生活,作为台湾作家,自然要深入到台湾劳苦大众的社会生活,所以,文章又写道:
你是台湾人,你头戴台湾天,脚踏台湾地,眼睛所看的是台湾的状况,耳孔所听见的是台湾的消息,时间所历的亦是台湾的经验,嘴里所说的亦是台湾的语言,所以你的那枝如“椽”的健笔,生蕊的彩笔,亦应该去写台湾的文学了。
那么,写台湾劳苦大众的、为台湾劳苦大众服务的“乡土文学”,采用什么语言呢?文言文,他认为是代表旧贵族的,不能用;正在倡导的白话文,“完全以有学识的人们为对象”,与劳苦大众的口语也有相当大的距离,也不能用;于是,黄石辉就倡导:
用台湾话做文,用台湾话做诗,用台湾话做小说,用台湾话做歌谣,描写台湾的事物……
这样的倡导,可以说,和当时大陆瞿秋白、鲁迅等人正在倡导的“大众语”不谋而合了。其结果,也就“使文学家趋向于写实的路上跑”了。
此外,用台湾话写成各种文艺,黄石辉认为,要排除用台湾话说不来的或台湾用不着的语言,要增加台湾的特有的土语,如国语的“我们”,在台湾有时用做“咱”,有时用做“阮”。他又主张,“无论什么字,有必要时便读土音”,也就是增加台湾读音。
黄石辉的这篇文章,限于《伍人报》极少的发行量,又因杂志不久被禁,没有刊完,影响有限。即使这样,“却亦曾引起许多人的注意”,“有许多有心人”写信给他“追问详细”,还有几个人找他当面讨论(见黄石辉:《再谈乡土文学》。)。
一年后,郭秋生站出来响应了。1931年7月7日起,郭秋生在《台湾新闻》发表了《建设“台湾话文”一提案》的长文,约27000多字,连载了33回。归纳起来,文章讲了三个问题:
1、为什么要用“台湾话文”?
郭秋生从日据台湾后,日本人和台湾人所受教育的差别谈起。“台湾人要哪里去呢?出外留学没有能力,在地糊涂了六个年头,公学校没有路(录)用,结局台湾人不外是现代知识的绝缘者。不止!连保障自己最低生活的字墨算都配不得了。”于是,台湾患了“文盲症”。为医治这种“文盲症”,用日文吧,郭秋生坚决反对,为的是抵制同化;用汉语文言文呢,10年之前就反对了;用汉语的白话文也不行,仍然不能做到“言文一致”。郭秋生说,即使用双重工夫去学习汉语的话文,也不能解决台湾语(口语)与汉语白话文(书面语)的距离,自然也就不能解决台湾的文盲症。因此,郭秋生主张“台湾话的文字化”。
2、什么叫“台湾话文”?
什么叫“台湾话文”?郭秋生明确地指出,就是“台湾话的文字化”。他认为,这“台湾话文”就是台湾语的书面语言,它的优点是:比较容易学;可以随学随写;较容易发挥其独创性,读者较易了解。总之,每一时代都自有特色,如果没有直接记录该言语的文字,则不能充分的表示意思。
3、用哪一种文字记录台湾语?
当时,蔡培火等人正在提倡罗马字。早在1922年9月8日《台湾》3卷6号就发表了蔡培火用日文写的《新台湾的建设与罗马字》一文,提出了罗马字的应用问题。1927年1月2日,《台湾民报》又发表了他的另一篇文章《我在文化运动所定的目标》,公开提倡罗马字式台湾白话字。在他看来,台湾话的“欠点”是,“台湾话不能用汉字记写得很多,所以台湾话是仅仅可以口述,而不可以书写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