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她那些里程碑式的论文后在国际文化界交游的章节,如第7章《成名》、第8章《巅峰时刻》、第9章《声名》、第13章《桑塔格女士》、第23章《桑塔格主席》等。这些看点让人既了解桑塔格,又了解到当时欧美文化界的风貌。
世界文艺:书中将桑塔格的文风形容成“碑文式的”,您译过她的不少作品,有这种感觉吗?这本书的翻译过程中有过什么棘手的问题?
姚君伟:是的,从2003年起,我应邀翻译了桑塔格的作品,包括《恩主》、《在土星的标志下》、《巴登夏日》长序,以及即将翻译的《火山情人》;此外,除开这本桑塔格传,我还应邀译出了戴维的《死海搏击》。桑塔格从小就志存高远、目标明确,她最想当的就是作家,而作家就要发表作品,在《党派评论》这样有影响的刊物上发表作品。在她的写作生涯中,她很早就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其小说和理论作品体现出作家的敏感和理论家的清晰。同时,她也是个公共知识分子,一身正气。桑塔格的作品那优雅、简洁和精确的特征也许都包含在这本传记所谓的“碑文式”风格之中。不过,这一概括也许还不很全面。桑塔格做人为文也特别喜欢标新立异,追求奇崛的效果,她笔下的句子常常精简到格言式写作的程度,如《论摄影》中的“生活即摆pose”,句子成分之间的搭配每每大胆而富有表现力,如glitteringagony。这些正是翻译桑塔格作品的部分困难所在。
当然,传记作者对桑塔格性取向的坦陈,恐怕是我翻译时最感棘手的事情了。桑塔格一辈子未“出柜”,尽管圈内人心知肚明,但对此一直讳莫如深。我曾经考虑要不要“处理”一下,但想到传记需要真实性,还有,我当时已经从戴维处得知,他准备出版他母亲的日记。他说尽管因此要承担“文学风险和道德负担”,而且在相当的程度上侵犯了母亲的隐私,尽管其中有他不想看到、也不愿让别人看到的内容,但经过痛苦的挣扎,他还是让读者进入了桑塔格的心灵世界,见到一个真实的桑塔格。于是,我未作删减,让读者自己去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