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实地,但又不想影响妻子这种依恋,勉强地笑了。
不过这一举动却让心细的桃芝捕捉到了些许的勉强,桃芝搂住丈夫的脸颊,咬住耳朵问:“你怕我吃不了哪份苦?告诉你,我没什么吃不消的,我一天到晚陪着你。”
“那可不像在家。我的工作间只准我一个人呢。”雍方华如是说着,满眼透着遗憾,“汽车接送上下班,来去都要跑三、四个小时,坐车也得把你坐腻。”
“坐车还能坐腻?”桃芝一脸天真,“想瞌睡就在车上打盹,精神了就张开双眼欣赏外面的风景。”
妻子的话说得轻巧而调皮,倒让雍方华不能不如实道来:“车窗外一律是风沙……”
“总不会没有天好的时候吧。”妻子仍然说得欢畅,“无风的日子,沙还能漫天飞舞?静下来的沙漠,那凝固了的一波一浪,还有照片让人向往呢!”
雍方华没有想到妻子能对无生命的沙漠地貌,会寄予诗情画意的想像,不觉有些感动,于是决意带妻子回研究所,只是年迈的爹妈,还不放心。桃芝爽快道:“别担心,我妈说过,不开亲是两家,开了亲就是一家人。我们走了,爹妈、姊妹,会一日三遍过来看望。日常起居饮食,会照应周全的。”
果然,雍方华还没完全把打算讲出来,便听到丈母娘口气真诚地应答:“你只管爽爽快快地走好啦。”
雍方华和桃芝选定二十二号去购火车票,头一天便有公检法的人赶到了雍家和夏家,传唤雍方华、夏桃芝到派出所训话。虽然那是一桩可憎的恶作剧,不值一驳,不屑一顾,但因公检法的介入,总有些纠缠不清。雍方华给逼得气忿难平。尽管那些事已给理直气壮的驳回,但也让雍方华难以释怀。从派出所回家,雍方华突然决定不走了。
“桃芝,”雍方华拉住桃芝一只手,将手心翻上来,一边轻轻抚摸,一边盯看着说,“我想,还是我留下来好。”
桃芝闪动着明眸,望着雍方华哆嗦的嘴唇。桃芝的这一望,不由的从内心生出一番疼爱,使他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想法,“我不走了,这样,对你好,同时也让老爹老妈有了稳定的照应。”
桃芝的弯眉挑了一下:“不是说好了,二老有我家上人和姊妹过来照应吗?”
“日常起居,有你家上人和姊妹是不必挂怀的。如果生病遇到麻烦定会招架不住,与其打电报喊我回来,不如先蹲家里吧!”虽然雍方华的话还没有说透,但桃芝却隐隐约约感觉的出来。桃芝还是闪动着双眸,表示着疑问。雍方华将自己的手心贴上桃芝的手心,越贴越紧,越贴越紧,这股湿热的温情也越来越炽烈。他不想再留住一些内心的隐私,坦然道:“我真不想让你孤独……”
桃芝不解地眨着双眼,调皮地一笑道,“我跟你去了,有什么孤独呢。”
“外人以为我在那边,做大事一定很舒适。其实也是牛郎织女。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而且还得坐半天的车……”
“你想的不是这个吧?”
“怎么不是呢?”
“是无赖的纠缠,把你弄得犹豫了吧?”
“无赖算什么!”雍方华扬起了颈脖,“不过,这倒让我想了很多,也因此促使我想到该去该留的问题。”
桃芝见丈夫坦然得一脸真诚,张大了双眼,听着雍方华说着他在北京的一切。当听到不解处,她凝神注目,大气不敢哈。当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这么多的困苦,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张开双臂,将丈夫抱紧在自己的怀里。
“因为特殊的科学研究环境,我们只能这样艰苦的生活,单就这样困苦也就罢了。现在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