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了一个陷阱让他往里跳,预感到这一级工资跟他已经无缘了。
修理自行车比赛是在封发室大厅里进行,程序是将自行车拆开然后再安装还原,依然由邱管理掐表计时。表演过程中由于龙川受情绪影响,又比蒋班长少了五秒钟。
龙川拖着像灌满了铅一像的双腿回到家里,李秋芳坐在床沿上给小孩补裤子等龙川消息,他便把比赛整个过程给她叙述了一遍,她还没听完便愤怒地骂道:“你们龙山邮电局不是共产党的天下,郭、邱等人简直是一伙土匪,等于明火执仗地在抢劫!”她骂完又平静下来安慰龙川道:“算球了算球了,这一级工资咱们拿不到早在情理之中。你也不好好想想,你与蒋矮子之间,邱管理那伙人愿意把这一级工资施舍给谁呢?睡觉睡觉。”说完她便先上了床。
龙川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便坐在灯下将今天晚上的遭遇详细记了下来,很可能又是一篇小说素材,他当即定下篇名叫《美丽的陷阱》。
第二天龙川跟李秋芳一商量,决定采取一些挽救措施,宴请苟管理员,恳求他从中帮点忙。李秋芳专门请了半天假在家中做饭,到了中午龙川说尽好话才将苟管理员请动,他问清楚了龙川家庭住址不让跟他同路,龙川便提前回到百货公司大门口等他。半小时候只见苟管理走到大门口停下脚步,左右看了一下没有邮电局的人,几个大步跨进大门,一遛小跑地上了楼。李秋芳准备了一桌十分丰富的饭菜招待苟管理,席间龙川跟李秋芳什么话也没说,大家都肚知心明,又不是很亲的亲戚,又不是过年过节,无故为什么要这样盛情招待你?席间李秋芳只说感谢苟大哥对龙川工作上的关心,苟管理则再次感谢龙川在曙光邮电局工作期间为他付了二十多天的饭费。那是七三年下半年苟管理在曙光邮政支局检查工作,龙川看在嫂子面上供了他二十多天的饭,在那个年月已经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那时苟管理家中四个小孩,老婆又没有正经工作,穷得一贫如洗。
酒足饭饱后龙川和李秋芳将苟管理送到大门口,他又将头伸出大门外左右看了一下,便闪身窜了出去,很快消失在烟酒公司门市部。
李秋芳气愤地说:“去他妈的,老娘这一顿饭等于喂了狗!”
七天之后,邮电局在会议室墙壁上用白纸黑字公布了全局职工调资名单,龙川一连看了八遍也没找出自己的名字,尽管事先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难以承受,两眼一黑差点没有摔倒在地。
不久地区邮电局下来了一个专门审查各县局调资问题的工作组,住在县委招待所,龙川便找工作组进行申述,希望他们能够为他主持公道。
几天后地区邮电局工作组撤离,结论是龙山邮电局调资工作经严格审查,符合中央省地邮电局调资政策,公平公正合理无误。
龙川这次表现出从没有的冷静和理智,一不吵二不闹,平时怎样干还怎样干,有时见到邱管理和郭局长还主动跟他俩打招呼,反而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到一个礼拜龙川便将邮电局调资过程写成了一万多字的短篇小说《美丽的陷阱》,其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龙川在这片荒郊土路上吃力地徘徊着,在邮电局这次部分人员调资游戏上遭受的屈辱和烦恼,像死神一样死死地缠着他。心中的愤懑,如同一团黑雾猛烈地膨胀漫延。那天晚上在分发室的业务比赛,这次调资实际上是一场游戏和魔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榜上邮政班九个人除了他挨了一刀外,其余全部稳坐钓鱼台。果然被他老婆言中了,他龙川千真万确地遭人暗算了。多么难忍的欺凌和屈辱啊!最可恨的是当时自己为什么那样掉以轻心,明明白白地上了别有圈套,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唉!你这个窝囊废,平时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