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龙川与李秋芳生活得十分幸福和十分和谐的一年。
七五年十月底,李秋芳果然生了一个漂亮女儿,让小俩口儿高兴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李秋芳生孩子时龙川一直守在她身边,亲眼目睹了她生孩子的全部过程,使他心灵深处受到震憾,让他真正意义上认识到了什么是女人,什么是母亲。于是他便从心底发出呐喊,没有女人便没有人类,没有女人就没有世界。让我们共同保护和热爱女人吧,女人万岁!从女儿落地哭叫的第一声起,过去那种自由自在不负责任的时代在这一瞬间宣告结束了。女儿的第一声哭喊好似像他庄严宣告:“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父亲了,你必须要承担起对女儿,对妈妈负责的责任来!”于是他便觉得他在女儿第一声啼哭中真正长大了,他也在心底向女儿庄严宣誓:“我一定做你的好爸爸,做你妈妈的好丈夫,我这一辈子一定会给你们母女俩带来幸福!”
李秋芳生了孩子后由龙川母亲进城照顾母女生活,关于工作调动问题,龙川和李秋芳都认为大哥大嫂不可能再兑现第一次见面时的承诺了,于是从此再也不跟哥嫂提起这件事。到是龙川母亲跟大哥说过好几次,大哥当着母亲的面答应得很好,表示马上找邮电局的领导商量,但一走出他们的房间,就像随手扔一个小废纸团那样扔到垃圾堆里去了。
二
七五年冬天,龙山县委、县革委决定在曙光区尚梁人民公社推行农村基本路线教育试点,从全县各级单位抽调了一千多人组成了一支宏大的工作队,由县委副书记、县革委副主任杨东明担任工作队队长。工作队规模之大,投入的兵力之广,这在全县历次运动中尚属首次。当时的曙光区委书记赵学礼找龙川私下谈话说:“你现在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为老婆孩子着想也应该有个前途,你老汉儿跟我是老同事,我义不容辞地应该帮助你。这是一次争取进步的绝好机会,你考虑一下是否愿意报名参加这次运动,争取火线入党。”
龙川当即答复赵书记不用考虑了,现在就决定报名参加。
龙川把这一决定在电话上告诉了李秋芳,她也非常支持他的抉择,还说你的命运只有靠自己了,别人(指大哥)是没有指望了。几天后他便随县委工作队进驻尚梁人民公社,把他分配在公社眼皮下的一大队一生产队,住在一家在生产队条件算最好的社员家里,与社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龙川本身就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从小又吃过那么多的苦头,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反而觉得很新鲜很愉快。
这次运动的中心思想是全面抵制右倾翻案风,以人民日报社论“走资派还在走”为武器,在农村深入开展社会主义思想教育,坚决贯彻“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理论思想,坚决扼杀住资本主义在农村复辟的种种苗头。龙川进驻生产队的第一件事便是营造气氛,组织起生产队的积极分子书写标语,山头上、路边石头上,崖壁上、家家户户的墙壁上,凡是能看得见的地方,能够书写的地方全都有写上了醒目的大幅标语。标语内容是工作队统一规定的内容,大体是“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走资派还在走”,“坚决反击右倾翻案风”,“农业学大寨”等等。驻队的当天晚上便召开了生产队社员大会,同时也是誓师大会,并邀请公社正副书记,也是大队工作组正副组长参加了大会。在龙川的煸动下,会议高潮一浪高过一浪,散会后两位书记对他的工作能力大加赞赏。
七六年一月八日早上,龙川被一阵哀乐声惊醒,定神一听,原来却是从大门上喇叭箱里传出来的。他一看手表刚好六点三十分,马上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肯定中央哪位重要的领导人谢世了。撕心烈肺的哀乐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