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

　　几天之后，龙川便告别新婚妻子李秋芳返回曙光邮电支局上班去了。
　　回曙光邮电局上班不久，老单不知何故被调到一个偏远山区邮电支局跑邮路，让冷落了两年多的老邵又官复原职。龙川与老邵以后相处的日子里，很少再发生与老单那样磕磕碰碰不愉快的事了。
　　转眼春节到了，老邵说龙川是新婚第一个春节，按规矩应带媳妇拜见公公婆婆，便安排龙川回家过年。这种风气在曙光邮电支局还是第一次出现。
　　县百货公司王老革命退休不久，罗孝文也被免去副经理职务并调出商业系统，安排在一个偏远山区林业站工作去了。李秋芳在百货公司的处境也有了一定的改善,新上任的经理虽也没有给她什么特殊照顾，但却能得到公平合理的对待。原先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那些男男女女,天天盼着她的肚子长大,盼呀盼呀,一天过去,一月过去，整整盼了几个月李秋芳的肚子也没有鼓起来,这令那些想看笑话的人们大失所望,也令他(她)们百思不解,难道李秋芳真是一位圣女?要不然她就没有生育能力！
　　女长十八变越长越好看，这是民间的一种说法。意思是女孩子十八岁是一道坎，有越长越好看的，也有越长越难看的，有漂亮变丑的，也有不好看的长体面了的。有的女人结婚后长漂亮了，有的女人结婚后长丑了，有的女人一怀孕身体便发生了根本上的变化，有的越生越漂亮，越生越性感，有的女人却越生越丑，丑得像猪八戒他二姨。有人评价孕妇是一首诗，龙川则认为是一篇散文，读起来更有味道。
　　李秋芳三月中旬到曙光邮电支局耍探亲假时已怀孕两月有余，完全应证了以上各种说法。李秋芳自从有了身孕比以前更加丰满艳美，面如桃花，体如画中人。龙川找来一本生理知识的书，以及结合过去所观察到的孕妇现象和李秋芳一起研究分析，针对她的妊娠反应和怀孕后的体形变化，认定她将会生一个女儿。她们俩都不是重男轻女的人，认为生女儿比儿子好。龙川每天下班便陪李秋芳在曙光街道散步，李秋芳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她那高雅的气质和独特的美丽当之无愧地获得了人们的注目礼。尤其是柳国强，自从见了李秋芳以后，成天愁眉苦脸，肯定又在埋怨他妈把他害惨了。
　　李秋芳回到县城后，一切恢复到过去那样的生活，一个礼拜通一封信，龙川三天两头地给李秋芳带一些县城里不大好买的鸡蛋、皮蛋、鲜鱼、豆腐、米粉、米豆腐，吩咐她为了未来的宝贝女儿，一定要利用换班休息日自己做顿饭加强营养。有了以前轮休挨误伤的教训，他便跟县邮电局办公室和人事股挑明，国家规定的‘五一’劳动节、国庆节、元旦节、春节和夫妻探亲假等法定假日除外，他每月回家休息四个礼拜天。为了防止饱饿不均的现象，他并不集中休息，除法定假日外，每周便可与李秋芳恩恩爱爱地团聚一日两夜。他跟老邵商量好，周六晚上回去，礼拜一打早赶回曙光支局上班，绝对不影响正常工作。当时的交通极不方便，由于话务员掌握了手中通讯工具这个特权，认识了许多汽车坏在曙光必须打电话向车队或单位求援的驾驶员，如果不让搭他的车，那么他的车再坏在路上到邮电局打电话求援时，要他等上一天电话也打不通。有的驾驶员偿到了苦头，也掌握了龙川要回家的规律，竟还主动过路接他，恨不得他不坐也要把驾驶台位置腾出来让龙川坐。
　　龙川平时便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在曙光支局上班，休息时间看看书，也跟老邵下几盘象棋，这样一来，不管是支局还是县局都相安无事，和睦相处。应该说七五年是风平浪静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