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搭腔赶紧将龙川交给她的一包喜糖从包里掏出来,羞羞答答地递给高文书(戏演得真是恰到好处)。
高文书双手接过,连声道谢。接下来便拉开抽屉,神态庄严地取出公章和结婚证,龙川随即将曙光支局的结婚证明递给他,他看都没看一眼顺手放进抽屉里,然后在统一印制好了的结婚证书上填好龙川和李秋芳的名字,然后让龙川和常姑娘分别在结婚证的存根上签字盖手印,并在龙川和李秋芳的名字旁边庄严地按上了各自的大指姆印。
高文书站起身来,将办好的结婚证庄严地交给龙川的手里,并郑重地说:“龙川、李秋芳二位同志,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夫妻了,衷心祝福您们和谐美满,幸福安康!”
这一次他不仅跟龙川握了手,还大胆地跟常姑娘握了手。
龙川跟常姑娘告别高文书快步走出公社大门,这才敢开怀大笑。
笑得最凶的还是常姑娘,几乎在返回曙光街道的路上一路都在笑。
当天下午,龙川连续倒了三次车才返回到县城。
龙川把办理结婚证的详细经过跟李秋芳讲述了一遍,她把眼泪都笑了出来,笑够了便催他赶紧把结婚证拿出来给她看看像个啥样子,龙川这才反应过来进门的第一件事情应该先让李秋芳看结婚证。他连忙从包里掏出结婚证,小心翼翼地展开摆放在桌子上。李秋芳屏住呼吸,两眼呆呆地凝视着那么神秘的结婚证,结婚证正中上方是金光闪闪的毛主席头像,头像下面是一则毛主席语录: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中间正文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书,龙川、李秋芳于一九七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在龙山县凉山人民公社领取结婚证书。落款是龙川、李秋芳,姓名旁边按上了两个鲜红的大指姆印。
李秋芳凝视了足足十多分钟,才长出一口气道:“我以为是一道皇上的圣旨,原来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东西!”
龙川说:“从今天晚上起,咱们俩口子就名正言顺地睡在一起了,气死那些狗日的!”
李秋芳白了他一眼说:“美得你,无论如何也要等公元一九七五年元月一日十二点正咱俩才能正式入洞房,提前一分钟都不行!”
龙川说:“一二、二八,好事成双,今天可是过好日子,再说早上走的时候您是承了诺的。”
李秋芳瞪了他一眼说:“看你那幅猴急像!”
龙川心领神会地飞快跑过去拴好门,熄了灯。
……
到了元旦这天,龙川跟李秋芳穿上堑新的衣服,以新郎新娘的身份挨家挨户地向那些给他们送了礼的人送发喜糖,并向大家说明他们将以革命化的婚礼相结合,但不举行结婚仪式,欢迎大家到新房里去玩。
人们一是出于友好,更多的是出好奇,纷纷前往新房看稀奇。龙川跟李秋芳当然明白大家的心思,便将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书摆在最显眼处,让人们一进门便吸了他(她)的眼,堵了他(她)的嘴,从此再也无话可说。
龙川和李秋芳的新房在那个年月布置得应该算超一流的豪华,堑新明亮的各式家具,加上手巧心灵的李秋芳巧妙的布置,给人一种天上人间、洞天福地般的感觉,客人们惊叹不已,赞不绝口。龙川和李秋芳又是点烟又是送糖块,换来了众人的美好祝福,总算挽回了李秋芳的一些颜面。
然而王老革命和罗副经理却不甘罢休,听说李秋芳跟龙川的婚礼举行得如此隆重,便气急败坏地跑去找县邮电局人事股长,指责邮电局不经百货公司同意,不坚持原则,错误地为龙川开出结婚证明,更加荒唐地是跑到曙光凉山人民公社去办了结婚证。人事股长跟龙川关系还算不错,也比较同情他,便义正严辞地回驳了罗副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