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和交流。这项活动当然由他来主持。
安排好各项事宜,他带着一个同事,上街转转。一来了解社会动向,二来协调一些相关事宜。待他出了县政府大院,来到街上一看。果然如昨晚朱县长所说,大街小巷到处是散兵游勇。各路人马,无所事事,都漫无目的地瞎转悠。董轩感到特别刺眼的是,各路军队的军容不整。军装的颜色十分混乱,不尽一致。像于学忠的东北军是深灰色,张自忠的西北军是浅灰色;孙震的川军是浅黄色,汤恩伯、李仙洲的中央军是深黄色,廖磊的桂系和卢汉的滇军是草绿色。密密麻麻,杂色斑斓。这样,乱七八糟混在一起,很不协调。而更为奇怪的是,张自忠的军队,为了以示识别,让自己的官兵,一律将军帽翻戴。露出白花花的帽子里面,格外晃眼。董轩深深感慨,在日军大兵压境的关头。国军这副打扮和尊容,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过,他也知道,在同日本人的作战中,这又是一支劲旅,一直广受国人爱戴。
董轩又到了中心闹市区。这是一个丁字路口,他看到前面一帮人正在忙着搭台,锣鼓已经敲打起来了。宣传队的队员正在做演出前的准备。台前已经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董轩放眼看了看,不下上万人,感到很满意。他又向另一个街道上走去。看到那里围着一群人,好像还有争吵的声音。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上前一看,原来是自己派出刷标语、画画的王畅和一个军官在发生争执。引来不少民众在周围观看。
“王畅,怎么回事?”董轩上前问。
“董部长,你来得正好。他要撕我们的标语。”王畅指着身前的一位军官说。
“谁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谁就是汉奸!”董轩看了一眼刚刷出的标语,又看了看这位军官,问:“这标语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军官用威胁的口吻回答。
“噢?你说说看,含什么沙,射什么影;指什么桑,骂什么槐?”董轩针锋相对,又追问。
“……你这是……这是……”军官心里想着,你们这是在攻击党国,攻击领袖。可话到嘴边,又一想,不能说破。如若说破了,不就等于默认党国、领袖在破坏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是汉奸行为了吗?所以,又理屈词穷了。
“蒋委员长说了,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都有守土抗战之责任。这不就是号召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吗?谁要是破坏这条战线,不就是汉奸吗?我们用这条标语批判和打击汉奸行为又有什么错?”董轩振振有辞,慷慨激昂,声音越来越高。
“对!你说有什么错,有什么错!”王畅及周围观看的民众一起七嘴八舌地跟着质问。
“人家刷标语批汉奸,你心什么惊?莫不是做贼心虚吧?!哈哈哈……”人群中,有人嘲笑他说。周围的民众跟着一阵大笑。
军官被人奚落,嘲笑,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可又没法发。一时急得脸发紫,嘴发青,歪着头悻悻地走了。一场乱子,就这样平息。
下午2点钟,董轩在县政府大院与濉溪口社会各界名流见面。本来只打算是一个小规模的座谈会。后来,因为来人太多,临时改在大院中进行,实际上变成了一个答记者问式的接待会。董轩在会场前的桌子旁边坐定。一看,各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