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得罪不起呀!”朱县长倒直爽,一语道出了苦衷。
“真难为你了,朱县长。”董轩感动地说。
“有你这话,我也就知足了。唉!你不知道。许多人到我这来,吃我,刮我,还颐指气使,吹胡子瞪眼,给我脸看。我这个县长,是个受气的差事。”朱县长边走边说,给董轩聊得很投机。
来到饭堂,把宣传队二十几号人安排好,吃着。朱县长又带着董轩来到隔壁一个单间,二人开起了小灶。几道菜上来,朱县长又开了一瓶口子老窖。董轩知道,这是当地名酒。酒瓶一打开,香气扑鼻。董轩已是饥肠辘辘。一杯酒下肚,连吃了几口菜,感觉好多了。从徐州撤离以来,一路只拿干粮充饥。今晚,这是第一顿像样的饭。
“战乱年景,国难当头。我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像样的饭菜。将就着吃吧。”朱县长说。
“这已经很好了。多谢了!”董轩感激地回应。
“说实在的,我喜欢接待你这样的人。知书达理。我讨厌那些当兵的,他们仗势欺人,胡搅蛮缠。他们来到我这,不是要这,就是要那。好像我该给他们开军饷似的。再说,我也没这个能力啊!你明天上街一看就知道。从徐州撤下来的军队,足足有十几万人,都向我要吃喝,我哪能管得起啊!我这一句话说不好,他们还就和我急上了,要打要杀的。你说气人不气人?!”这会,朱县长喝了几杯酒,尽情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朱县长,老前辈,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委曲你了!多担待吧!”董轩非常理解地说。举杯,喝酒。
朱县长也跟着喝了一杯,说:“董部长,前一段不是听说台儿庄打赢了吗?怎么这徐州,说丢就丢了呢?”朱县长涨红着脸,问。
“据说,是蒋委员长的命令。”董轩谨慎地答道。
“那接下来,郑州、武汉也都保不住。我这小地方就更不要说了。可我这小县长,下面怎么办呢?”朱县长虑及前途,不寒而慄,为自己担心起来。
话说到这份上,董轩适时向他提出了成立县民众动员委员会的要求,希望他做好发动民众、全民抗战的工作。并告诉他,这也是目前能图存自保的唯一途径。董轩的意思传达得很清楚。指望军队抗战是靠不住的。军队一纸命令,说撤就撤。而广大民众则要生存,就只有自己组织起来,和日本侵略者展开各种形式的斗争。只有自卫自救才有出路。
“守土抗战,我朱某人不甘人后;发动民众,是我应尽的责任。我一定按照第五战区总动委的要求,做好各项工作。对董部长在我地面上的活动,我一定竭诚接待,全力配合。有事,你就只管说。”朱县长表态很诚恳,很真切。
接着,董轩和朱县长细致具体商讨了未来几天在濉溪口的宣传工作。当夜,董轩一行人在县政府安排住下。
第二天,早饭后,董轩安排了三个方面的工作。一是由李东队长率宣传队在闹市组织一场演出。朱县长一早已派人去濉溪街上闹市区去搭台准备;二是由王畅带三个人去街上刷标语,画漫画。他是画家王寄舟的学生,书法、绘画都颇有造诣。临街当众写字、绘画很受群众欢迎;三是在午后,组织一个和濉溪口各界社会名流和新闻记者的见面会,就抗战动员民众的工作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