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长篇历史小说)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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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以后,董彪派人给董轩送信,通知他16日到天桥参加抗议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的示威活动。董轩才知道董彪安然无恙。关于16日的活动,董轩考虑了一下,决定不再告诉朱自清先生,免得他再执意要去。至于邵荣雅,董轩本来也不打算告诉她。只是因为她老是念叨董彪的近况,董轩才把董彪派人捎信的事告诉了她。自然,她也知道了16日天桥活动的事。并提出一定要和董轩一起去参加。董轩也只好同意了。
16日早上,按照通知,鉴于“一二•九”当局的防范,这次活动各校不在集中前往。各人分散到会,采用飞行集会的方式,届时以旗为号。所以董轩就骑着辆自行车,让邵荣雅坐在后面的货架上。两人又像一对情侣似的悠然自得,前往目的地。到了天桥一看,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天桥本来就是一个闹市,是市民、商贩、下层艺人聚集的地方。今天,又有那么多的学生赶到这里来。所以,这里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像赶庙会似的接踵摩肩,拥挤在一起。
董轩因为手中还推着辆自行车,所以就和邵荣雅选了个马路口的边上,站了下来。他警觉地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来,今天当局没有什么防范,顿时,松了口气。
10点钟,随着一声号响,董轩看到前面远处的高台上,突然打出一幅标语“北平各届抗议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大会”红底白字的会标,旁边又冒出两幅标语口号:一幅是“反对成立华北任何傀儡组织!”,另一幅是:“全民抗战,收复东北!”。又看到北平各校的校旗也亮出来了。在场的人们,都纷纷涌向自己所在学校的校旗下,各就各位。很快,一个偌大的会场,就安排到位,井然有序。这会,董轩从心眼里佩服董彪,这一招果然灵验。这时,他看到董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气宇轩昂地出现在高台上。他又看到董彪,略一站定,向大家挥手,身体前倾,开始讲话了:“同学们,同胞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庄严集会。强烈抗议政府不顾人民的反对,执意成立冀察政务委员会。我们郑重宣告,决不承认这个在日本帝国主义的卵翼下的傀儡组织。我们誓死同一切卖国求荣的罪恶行径斗争到底——”
由于没有扩音设备,董轩听得出董彪已是声嘶力竭,每一个词都是铿锵有力,斩钉截铁,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这会,他对自己这位同姓老兄的钦佩和敬重,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和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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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突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迅速传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几辆红色的消防车狂奔疾驰,开了过来。后面紧跟着是挥舞战刀的马队,白色的刀刃闪着亮光,令人心惊胆颤。人群马上骚动起来,队伍顷刻就乱了。接着,水龙头喷出的冰冷的水,溅着雪花,射向人们的身上、脸上,一阵寒气逼得人直打冷颤。
董轩一看事情不好,下意识地想把自行车放好,腾出手来,去拉邵荣雅。可就在这一瞬那之间,看到一个军警挥舞着木棍向邵荣雅恶狠狠地扑来。董轩急中生智,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