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的叛乱。
这是董轩有生以来,第一次作为战士,投身沙场。
6月26日下午,紧急集合号声响起。董轩和学员们一起走出讲习所校门。尚未出发的其它大队的学员,在校门外道路两旁,向他们立正致注目礼。他们齐声高唱,《国民革命军歌》、《国际歌》,斗志昂扬,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正街,走出汉阳门。在黄鹤楼下,江边码头上,他们列成横队,等候毛泽东委员的检阅。
今天,毛泽东委员身着一套灰色的中山装,显得特别庄严、肃穆。他迈着矫健的步伐,一一从学员们的队列前走过。学员们向他行注目礼。然后,他登上队伍前的台阶,对大家说:“同志们,严酷的现实已经教育了我们。当拿枪的敌人开始向我们动手的时候,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只有拿起枪来,以武装的革命对抗武装的反革命。不然,我们就没有立足之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次你们出征麻城,平息叛乱,任务光荣而艰巨。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同仇敌忾,英勇杀敌,打赢这一仗。打出我们共产党人的士气和军威。我等待着你们的凯旋归来!出发——”
毛泽东的话简短而又有力。向火把一样,点燃起大家的斗争热情。
毛泽东一声令下,队伍在雄壮的“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万众一心,消灭敌人”的高歌声中,登上轮船。当夜部队抵达黄岗县城,下船宿营。第二天凌晨起床,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在麻城同敌人遭遇。
皎洁的月光照着路边起伏的稻田。田塍上,部队摸索前进。行至一片密林旁,忽然传来命令:“前方发现敌人!上刺刀!”
“哒哒哒……”、“啪啪啪……”密林深处的敌人开火了。
董轩和战友们一起就地卧倒,把手中的“汉阳造”步枪支好,子弹上膛,刺刀到位,做好临战的准备。在孙传芳部队和这次农讲所接受的两次军训,学到的东西,这时派上了用场。
“啪啪啪……”董轩和战友们沉着冷静地向敌人还击。
“嘀嘀哒哒”经过一阵短暂的僵持,我方的冲锋号吹响了。
“杀呀——”战士们高喊着,跃起身,蜂涌而上,向敌人冲去。
朦胧的月色中,董轩看到一个黑影向自已扑来。他急忙一个转身,敌人扑了个空。然后,他又迅速向前,在背后向敌人猛刺一刀。他能感觉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和热气从刺刀上传来。随着“啊——”的一声惨叫,敌人倒下了。他急忙拔出刺刀,继续迎战。这时,他还立脚未稳,再加上第一次杀敌,给心理上带来的震撼,使他的意识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白。说时迟,那时快,又一个黑影冲着他就是一刺刀。他顿时感觉到右胳膊肘上一阵冰凉,血流了出来。他忍着疼痛,一个跨步,持枪向敌人胸脯刺去。敌人应声丧命。可能是自己用力过猛,刺刀在敌人胸中扎得太深。当他要拔出的时候,好费了一阵子劲。然后,他用左手紧紧地捂着自己右胳膊肘上的伤口,继续冲杀。
好在这场遭遇战很快就告结束。卫生员上来及时为董轩做了包扎处理。看来,只伤及皮肉,未触及筋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对自己的这次首战挂彩,是该为之庆幸呢?还是感到懊丧呢?他一时也说不上。心中像似个五味瓶,各种味道杂陈。
三天后的早上,独立师和当地农民自卫军一起在麻城召开了镇压地主武装叛乱的誓师大会。会上,董轩第一次看到了农民武装浩浩荡荡的阵容,心里不禁为之一震。只见红旗猎猎,梭标林立,个个斗志昂扬,精神抖擞。此起彼伏的口号声,震天撼地,大有一往无前、排山倒海、气壮山河之势!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讨翻身求解放的热情是多么高涨啊!
誓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