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不已经长成了一个标致的大小伙子了吗?”校长像欣赏一件艺术杰作似的看着董轩,说。
“王叔叔,那真得好好谢谢您了!”
“瞧你小子说的,这有什么好谢的。应该的嘛!”
说完,王校长给董轩泡上一杯茶,然后从桌子上拿起董轩的入学登记表,看着,将身子仰坐在椅子上,仔细端详着董轩,说:“好小子!出身名门,父亲是富甲一方,德高望重的开明仕绅,你又是咱们学校叫得响的人物,出类拔萃。不错,不错!”
“多谢学校栽培!”董轩已经很会说话了。
“哎!栽培?对,看来,我还得好好栽培栽培你。”校长若有所思地说。
“董轩,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看没看过?拿去看看,看完给王叔叔聊聊。”校长说着,递上一本小册子。
董轩双手接过,认真翻了翻,说:“王叔叔放心,我一定认真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回去问你爹好。过几天,我再给你联系。”
董轩站起来,深深地给校长鞠了一个躬,转身,走了。
一星期以后,一个闷热的晚上,在王校长的办公室,董轩填写了《中国国民党党员登记表》,并面对国民党青天白日的党旗,庄严宣誓。从此,他成了中国国民党的一名党员。这其中的缘由,少半是出于觉悟,大半是出于感恩。人生在面临重大转折的时候,追随的主义和思想,往往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则是自己和引路人的关系。高情难却,义无反顾,则是必然的了。
与国民党组织不同的是,当时,共产党在徐州还处于地下状态。人数极少,只有一个特别支部。培正中学国文老师李然刚先生,则是这个特别支部的一名组织委员。当然,发展成员是他份内的事。从上次被张宗昌所抓,后得到董轩组织学生示威罢课,全力营救以来,他对董轩一直很看重。彼此师生的关系,一直非同一般。课余时间,星期天的时候,董轩经常到教师办公室和他的宿舍讨教谈心。师生相濡以沫,亲密无间。李老师也经常送一些革命书籍和报刊,给董轩看。像《共产党宣言》啦,《国家与革命》啦,《中国青年》啦,《向导周报》啦,董轩都已经有所接触。什么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普列汉诺夫,甚至巴枯宁、克鲁泡特金、欧文、傅立叶等人名,他也先后有所了解。对共产党三个字,他已经不很生疏,但对共产党的组织,他一直一无所知。
深秋的徐州,天高云淡,菊花飘香。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李老师和董轩满怀兴致,登上城南的云龙山。在放鹤亭中,师徒二人,凭栏远眺,心潮起伏,气象万千。
“毛泽东,这个名字,听说过吧?”李老师问。
“好像还没有。”董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
“他是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
“中国共产党?毛泽东?”董轩这是第一次从老师口中,听说,表现出惊讶的表情,重复着。
“毛泽东去年写了一首词,叫《沁园春•长沙》。其中,有两句是:‘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李老师充满深情地吟诵。
“啊!好大的气魄,是前无古人的佳句。”董轩赞不绝口。
“试看将来之中国——”李老师冒出一句上联。
“究是谁家的天下。”董轩不加思索,就接上了一句下联。
“对得好,对得好呀!董轩,你不愧是个有见识的好青年。老师,一直很欣赏你,看重你——”李老师大有深意的说。
“老师,我还很年轻、幼稚,还要好好跟您学习。”董轩真诚地说。
“董轩,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