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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长篇历史小说）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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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出师不利，严峻的现实摆在了面前。他们茫然无措。原来，为他们所不知的是，大凡文物古迹，包括古墓，在修缮、挖掘过程中，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是缺氧和中毒。你想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封闭完好的古建筑或坟墓，氧气已经耗尽，而有害气体居多。人们打开后，如很快进入都会因缺氧、窒息而身亡。这在考古专业中是一个常识。古埃及金字塔在历代考古挖掘过程中，都不止一次地出现这个问题。这就是所谓法老的咒语。凡进入的人，或当时就死，或在不长的时间内不清不白的就死。这都与缺氧或吸入有害、有毒气体有关。
这开工头一遭，就出了这样一个人命关天的大事。董老爷听说后，急得差点晕了过去。这接下来的事，是采取措施，保证工程继续进行；还要派人为死者办丧事，安抚家属，适当赔付。连日来，光死者家属哭天喊地的嚎丧，就弄得董府内外不得安宁。
中秋时节。连绵的秋雨不紧不慢，没完没了地下个不停。雨不知趣地淅淅沥沥地下在外面，却点点滴滴烦人地痛在董老爷心头。工期在即。过一天就是一天的活呀！都进入第四天了，打沙、抹泥才干完，剩下的活还多着呢？天气过于潮湿，直接影响着晾晒。不风干晾透，油漆就无法进行。直急得董老爷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来，按原来的要求干完这活，是不可能的了。于是，董老爷又故伎重演，想起一条旁门左道。
他让人当晚分别往军需处长程登科和军需总监蔡朴下榻的公馆送了两封信。两封信都是一个内容：邀请两位明日午后到快哉亭茶社品茶，有要事相禀。同时，又在每一封信中，夹附了一张2000银元的支票。
第二天午后，淫雨霏霏。快哉亭园内，一片寂静。只听雨点声单调地打在池中的荷叶上；但见娇艳的荷花亭亭玉立，婀娜多姿，随风摇曳。高高的台阶上，白墙、黑瓦，对比鲜明。院内雅室中，董老爷与军需处长及总监正在密谈，茶香四溢，烟雾缭绕，如醉如痴。宾主之间，气氛十分融洽。
“两位老总，你看这雨一个劲地下个不停——”董老爷引出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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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两人随声附和。
“这油漆的活，在这雨天里，可不好干啊！”
“……”两位军官不解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董老爷的意思……”程处长问。
“两位老总，有没有高见，看看这活，有没有变更的干法？”董老爷试探着说。
“……”两位军官若有所思，又一次无言地面对着。
局面显得有点僵持，似乎无法继续下去。董老爷心里不免发毛。
“这样吧——你让工人全力把霸王楼正殿该干的干好，那剩下的嘛，剩下的嘛！就尽量吧，实在干不完，就算。”终于，地位更高，年龄更长的蔡总监看着程处长，反复掂量着，说出了意见。
“这样也好，也好。”程处长心照不宣，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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