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下旬的一天上午，五省联军总司令部军需处长程登科，军需总监蔡朴派人将董老爷接到军中，一手交孙大帅亲自签名的委任状，一手下达成立大典分派给董老爷的任务事项。这让董老爷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出别的来。只有欣然领命吧？照办吧？按照大帅要求，不折不扣，一丝不苟地把事情做好吧？谁叫自己当上了什么顾问的头衔呢？那还能有啥说的。尽管自己满肚子的不高兴，也不敢有半点流露。
可是，当军中的吉普车把他送回家。下人忙把他搀扶到安乐椅上，因为头一回坐汽车，晕车的感觉还没过去，这无穷的愁思和烦恼又接踵而来了。为啥呢？是艰巨的任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刚才孙大帅交给他两件大事：一是在半个月之内，搭建好成立大典阅兵司令台的观礼台，以备“双十节”上午用；二是在半个月之内，将霸王楼修缮一新，以备“双十节”晚上，孙大帅宴请将领百官。这两项工程，是时间紧，任务急，可都是五省联军总司令部成立那天的重头戏，是直接关系到孙大帅脸面、风光和军威的头等大事，是把董老爷身家性命全押上的，只能干好，不能干坏、让他提心吊胆的活。这要是搞砸了，就是把他一家老小全都赔进去，也担待不起。他能不忧心忡忡吗？再说，刚才那两位长官说得很清楚，孙大帅给的政策是以工带资，这是啥意思呢？这就是说，你无条件把这两个活干好，就算代缴了你应该向军中交纳的资金。这也可以直白的解释为两不找。你不要找我要工程钱，我也不找你要份子钱，这话表面听起来挺轻巧，可实际算起来可是一笔伤筋动骨的大账。这孙大帅是用软刀子，来硬割他的心头肉呀！想到这里，董老爷又不是一个心痛了得！
他心急火燎，让人把管家找来，立即着手操办这两件大事。这管家为董老爷管事也几十个年头了。老爷的心性、脾气、爱好、想法和要求，他一直了然于心。所以，每每拿出主意，办法来都能让董老爷高兴和放心。可以说，是老爷的得力助手和参谋，是个忠实可靠的老家奴。听了老爷的情况介绍，他认真分析、全面考量，精打细算，为老爷制订了三个切实可行的方案：一，这两项大工程的总预算为10万现大洋，按董府收租管辖的地面，分别摊派到各保、甲、户，限三日交齐；二，这两项工程粉刷、油漆面广量大，而且油漆有一个重复、晾干和消味的周期，整个工程必须在十日之内完成，其余时间留作机动。不然，就无法使用；三，为了确保工程的有效进行，必须建立有效机制和加强管理，决定成立备料、施工和人员三个部门，委派三个负责人分工包干，各司其职。能工巧匠的招募，也必须于三日内完成，第四日上马开工。
董老爷一听甚好，马止吩咐通知各族、保、甲头目，明天上午到府上开会，把这个方案安排布置下去。
第二天上午，各族、保、甲头目准时来到董府。在董府的院场上按十人一桌坐定。董老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坐在大家面前。他略为清了清嗓子，用不无严厉的眼光望着大家，开口说话了：“诸位，今天我请大家来，是和大家商量一件要杀头、掉脑袋的事情——”
“……”这话一出，大家都被镇住了，不由得面面相觑。
“孙大帅传下令来，让咱十五天之内，修缮霸王楼，搭建司令台，‘双十节’那天，孙大帅要检阅三军，宴请百官。你们说，这活，咱干得来还是干不来？”董老爷把难事和盘端出来，向大家说。
“这，这，这哪能呢？这怎么也干不出来……”下面，像锅里炒豆子似的，炸开了，纷纷嚷嚷起来。
“这干得来也得干，干不来也得干。他孙大帅把刀架在咱脖子上了。”董老爷用手在脖子上比划着，说。
“……”全场又是一片哑然。
“所以，今天把大伙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