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人就劝起来,老四,话少讲点,话沾光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村长,你是村长,这件事情你迟早要出面的,还是和事佬做得早些好,老三躺在板头等,勿安心上路的。
我,村长,四叔来到求洪家。
求洪,求洪。村长站在求洪的屋门口喊道。出来接村长的是我妈,她看了我一眼说,你归来做什么?我没有说话,对这样的妈妈我能说什么呢?求洪家的房子比我爹的房子还要小,一个单间小屋,一张床,一个灶台,一张桌子,几条长凳。我弟弟在灶间玩火,我走过去抱起我的弟弟,帮他擦去鼻涕。求洪躺在床上,我妈走到床前对求洪说,英珍也来了。求洪从床上坐起来,喊了我一声。
求洪,老四说老三的丧葬费是要你拿出来的!村长说。
村长,你也知道我过年也过不去。求洪说。
求洪,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当初是说好的,老三老婆跟你过,你们二个是要照顾老三的。村长说。
村长,你的大恩我是记得的,钱我是真的拿不出来的。求洪说。
什么大恩。村长突然大声喝叱起来,你给我省点事好不好,我再问你,你到底拿不拿钱出来?
没有。求洪说。
没有?老四说,没有的话你就不要接管老三家的田地了。村长说。
老三的田地我不要,我老婆与儿子的田地他管不着。求洪说。
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理由讲这种话。四叔说。
不是我老婆难道是你老婆。求洪听了我四叔的话,突然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把我妈推到我四叔的面前,不是我老婆,你去养去,你去养去。
你不要吓我,你如果不拿出葬老三的丧葬支费,我老四如果让你种安稳老三家的田地,我老四在村里倒爬十圈。我四叔说。
我吓你,我吓你,我吓你老四好不好?你有本事,你要脸,那你把老三葬出去呀,你把老三葬出去,你老四的名头在高依村一定第一,下届村长全村人选你当。求洪说。
我葬?凭什么要我葬?村长把我嫂说给你时是怎么说的?田地你管去,小孩子你带去,老三的低保费你领去,三千老婆钱也没有收你呢!你算算,你扪着良心算算看,三年低保费你领多少,三年茶山你收了多少,三年田地你种了多少?我四叔说,我四叔说话时神情过于激动,指着求洪的手与声音都发着抖。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吵是吵不出结果的。村长说,老四,让我给求洪说。
求洪,老四讲话是有点激,不过他的话还是有道理,做人做事要讲点良心,老四刚才算的账你得认吧?你刚刚还说你记得我的大恩,我不要你记我的大恩,你对我说,你能拿出多少钱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村长说。
我没钱,我没钱。求洪说。
没钱?没钱好办,你不是不要我三嫂了吗!我领回去。我四叔说。
你领回去?村长说。
我领回去。四叔说。
你领回去干么?村长说。
我领回去把她卖了。四叔说。
老四,你开什么玩笑。村长说。
我开什么玩笑,我就把她领回去。能卖多少就卖多少,不够我填。卖不出去我把她送到班房里去,给老三出口气。四叔说。
我妈突然在灶上哭了起来,我弟弟也哭了起来。这些哭声要是放在我爹的灵前多好。我多少年没有听见过我妈的哭声了,我突然听见我妈的哭声,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我似乎又看见我江西上琅村我第三个爹的拳头与巴掌,我妈妈泪水纵横,我第三个爹仍然挥拳不停,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