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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琼似乎鼓足勇气。
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有个八岁的女孩,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他不会离婚。他说我是他生命中的红颜知己。琼异常平静地轻描淡写,好象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我惊讶地回过头去,我看见琼的眼睛噙着泪水。
抱抱我,桐儿,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大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迎接明天。我想离开报社,换个工作环境。
我轻轻拍着琼的背,明显感觉到琼的心里盛满了无助与惶惑。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用说。我了解琼会怎么做。
琼辞职了,她在城南找了一份工作,从我们的租住房过去,需转两趟车。由于交通不便的原因,她搬出去了。
(六)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情人节,早就立春了,却还异常地冷。
我把自己裹在厚厚的黑色呢大衣里面,神情木然地大街上游荡着。
路过一家唱片店,摇滚大姐大老田正在声嘶力竭地吼:山上的野花为谁开又为谁败,拍拍我的肩我就会听你的安排。
这歌听得让我难受,我想着大学时的每个情人节,都是杰用宽阔的胸膛拥着我去看电影,然后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束玫瑰或一块甜甜腻腻的巧克力。继而抚摩着我的长发,深情而温柔地凝视着我,用着最流行的数字语言:520!1314。
电话响了,我看看号子,是程豪的。
……
程豪坐在我的对面,喋喋不休。长沙这鬼地方真让人烦,既是火炉又是冷库。
我搅动着杯中的咖啡,透过那层薄薄的氤氲的雾气,看着那张永远笑眯眯的脸。
小姐,我紧紧跟了你三个小时。你连头都不肯回一下,气煞我也。这就是程豪,爱夸大其辞的程豪。
他把背在手后的玫瑰递过来,神情悲壮。
望着娇艳欲滴的红,我耸耸肩,怎么不是代表友谊的yellowrose。
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意。说这话时,我发觉他的面颊闪过一抹难得的红晕。
我无言,举起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为什么老是逃避我??程豪轻声质问我。
所有的风花雪月皆与我无关,我的感情已尘封起来。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也不想耗费你的青春。
我偏着头,看见杯中的液体,咖啡的颜色使我恍惚。
桐儿,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没必要把自己深深隐藏起来。睁开眼睛吧,有很多爱你的人在关心你。程豪动情地说着。
给我时间,你一定会爱上我的。程豪的自信与霸气又来了。
听着,桐儿,别拒绝接我的电话,别拒绝我的约会,别拒绝我的关爱,别拒绝我的玫瑰,别拒绝——。
我捏着勺子叮叮当当敲杯子的边缘,清脆悦耳。
别拒绝做你的女朋友,对不对。我被他急迫的表情弄笑了,半开玩笑地补充着。
(七)
生性无厘头的程豪更加理直气壮起来。
他经常气焰嚣张地在电梯口敲我家门,大声叫道:桐儿,是我,开门。
我没好气地打开门,你不是收买了琼得了一片钥匙吗?
在肆无忌惮的程豪面前,我的淑女味通常被折腾得片甲不留。
哦,你亲自开门让我有回家的感觉。程豪有些尴尬,他以为这是他与琼之间的小秘密。为了这片钥匙,他付出了一双靴子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