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了，她那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里差一点儿流出热泪来。
次年六月六日，古尔非的老爹仙逝，桑玉红上礼人民币五万元。接着是古尔非的儿子结婚，桑玉红上礼人民币十万元。
古尔非思谋，隐密万万不能向章仲远吐露，尽管章仲远昭示天下，隐私保密，也不能上其大当。真要说真话，中国的监狱恐怕还得增建一倍。此刻，古尔非装出一副忏悔的样子，叹息道：章老弟啊，实话实说，桑玉红贪污问题，我只是参加听取了查实汇报会，并没有给她使坏。我理解她当时的处境。如今我是有苦难言，如何是好啊！
章仲远深知古尔非遮一半鬼相露一半善。去年，桑玉红贪污败露，服毒身亡。既然破惑，何不一一点破？章仲远道：老古啊，梦中的你其实也是鬼。刚才我说过，魂不附体则生鬼。鬼魂与鬼混嘛。你想，鬼缠鬼何干？无非是讨债。女鬼，桑玉红也。恕我直言，既是桑玉红也无妨，想必是缘份未尽，情债未了吧。
啊呀呀，我的老弟，我是那情场上的人吗！咋开起这种玩笑来了。古尔非老脸上的横肉一阵白一阵红。
桑玉红投入古尔非的怀抱，背靠大树好乘凉。古尔非呢，情也是，财也是，消魂又潇洒。想到这里，章仲远屈指推算，比他年长四岁的古尔非第三次交桃花运时已五十五岁，桑玉红二十八岁，正是浪漫之年花容之时。现代人的生活情趣和节奏就像歌舞厅里的摇滚灯，五彩缤纷，飞速旋转，变化万千，眼花燎乱。人们只顾为生计忙碌，没有闲功夫专门议论那许多的风流韵事。马路消息传过来，也只当调解一番情绪，松驰一下大脑而已。事业催人老。追赶时光的人们早把那些扯淡事忘得一干二净。章仲远道：老古啊，不是情债，必是钱债，命债。阳世未清，只能到阴间讨债啊。哈哈，哈哈。章仲远说鬼时却也装得好像，那笑声还真有几分阴阳怪气。
古尔非顿觉浑身冰凉，心惊肉跳。他暗暗思忖，章仲远还真神，越煽乎越像，竟然能够识破他古尔非的隐密。他感觉此行虽无大获倒也有所受益，同这个满腹经纶的老书生闲聊闲聊还真算一回事。他慢慢移一移粗笨的身体，眨巴眨巴肉泡泡小眼儿说：章老弟，聆教铭心，事理大白，请赐卑人防鬼术啊1
章仲远进书房取出一本书，认真地说：古总经理，书乃知识之结晶，人生之缩影，灵魂之写照，一读就灵。
古尔非接过书一看，是一本《人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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