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八个和外公以及第九个孩子|协会报刊|中国文学艺术网—

我们八个和外公以及第九个孩子

首先我并没有像电影中的那样有四五个亲兄弟姐妹，只有一个亲弟弟。
所以，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我的表亲。　　因为打小就在一起，所以在我眼中，“表”字是没有的。实际上也如此，不光是我，我们当中的任何人在给别人介绍我们中的其他人时，不会出现像“这是我的表X”的句子。而是说“这是我弟弟/哥哥/姐姐/妹妹”。
　　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和他们在一起打闹，玩耍，闹别扭。试想一下，八个不安分的小鬼凑在一起，其吵闹程度不得不让人怀疑这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规模不容小视的战役——这常常使大人们头痛。但是有一个安详的老人除外，他就是外公。他很老，常常坐在不远的用竹藤做成的安乐椅上，微笑地看着他一生的杰作——我们正在为了一件已经记不清得芝麻粒儿般的小事而互不相让。如今我敢确定，当时这颗让我们暂时不团结的芝麻粒儿绝对不是什么诸如美国大选之类的大事——谁能说这个场景本身就不是个神奇呢？
　　好动的我们根本就不会对这个不能陪我们玩的老头子表现出一点兴趣。除了，我们其中的谁受伙伴们的委屈了，会跑到他身边抹着眼泪告状。但是告状是不起作用的。他只会微笑着一遍又一遍抚摩着受委屈的孩子的头。奇怪的是，不管是谁，只要被他摩顶数次，都会开朗起来，接着又跑去玩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手中的“魔力 ”。
　　当然，除了我。
　　我开始偷偷注意他。注意他吃什么做什么才会有这种能让人开朗起来的魔力。然而我只发现他很多时候用竹筒抽烟。我便开始研究这个竹筒。为了能更近距离接触竹筒，我常常给他点火烧烟丝。问他，好吃吗？他边眯着眼吸着边用鼻子发出“唔……唔……”的满足的声音。慢慢地，给外公烧烟丝成为一种习惯，并保持到大。
　　后来真的大了，回了自己家。但是每年回去都要给外公烧烟丝。外公还是边眯着眼吸着边用鼻子发出“唔……唔……”的满足的声音。我知道，外公的满足中除了当年的烟丝的功劳也有我的一份。我现在也知道了外公的“魔力”了。那并不是什么“魔力”，而是外公幸福满足的祥和通过他那温暖的手传递给了我们。
　　在我9岁那年，小姨生下了个小男婴。这让我们激动不已——玩童们都喜欢有新的伙伴加入自己的队伍——这时我们的童军已经由当初的八人壮大到九人。而外公还是坐在老地方抽着烟，与平时不同的是，此刻他不时地发出几声笑。实际上那天，这个小生命一生下来就在所有人手上抱着，传递着。最后到了外公手上，外公一手搂着他在怀里，一手在他柔软的胎发上抚摩着。在我眼中，外公正把他的“魔力”传递给这个新生命，让他跟我们一样，真正成为这个家的一员。而此时的外公显得那么神圣，宛如一个重要仪式上的大祭祀。
当这个最小的孩子长到能像当年我们那样可以摸爬滚打的年纪时，他已经不能再见到当初童军队伍的辉煌了。因为我们八人中包括我的五个孩子已经过完了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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