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去,咔嚓——,没打中,偏了,石头落到旁边的枝干上。我们不甘心,相互鼓励着,比赛似的,你一石头,我一石头,咔嚓——咔嚓——,不停的抡打。灰白的树皮,打破了,成了一块块伤疤,渗着绿绿的汁水,一溜溜往下滴。打完了石头,又跑到远处,拾来,继续抡打。眼前的空地上,落下好多干枝,细嫩的枝条,没有枯黄的叶子,全铺在了地上。
有一次,父母拿着镰刀、麻绳,到老坟地里,割包谷去了。我和弟弟无事可做,就出了门,来到场边,悠闲的转悠。不远处的田埂上,长着一棵粗壮的白杨树,极为茂盛,两丈多高。树顶的枝杈上,有一个喜鹊窝,黝黝黑黑的,搭得极为精致,锅盖般大小。填窝用的各种羽毛、细碎的草茎、破烂的布片,还有一根根纵横交织的木棍,在外面露出来,看得一清二楚。弟弟用手指着说,这不是很好的烧柴么,何不上去拆下来,弄到家里去?我心里也这么想,只是嘴上没说出来。弟弟既然道破了,我试探性的问,树这么高,这么大,能上得去吗?弟弟说,能,试试吧,说着,就径直走到树下,做出马上要上的样子。
看弟弟积极性很高,我也站起来,给他帮忙。到树跟前,我弯下腰,低着头,蹲下来,将踩上肩膀的弟弟,使劲儿撑着,慢慢撑起来,使其顺利攀上去。撑高的弟弟,站直身子,两手向上一扑,紧紧抱住,腰身往上一缩,屁股努力一提,双脚猛的一蹬,夹住树干,噌噌噌的,上去了。等我抬头,见他抓着斜伸的一个个旁枝,已上了好大一截,差不多够着喜鹊窝了。一阵大风刮来,树枝不停的摇晃,上面的弟弟,也随着摆动起来。我怕站不稳,身子发抖,一时慌乱,不慎掉下来,就不停的喊着,要抓牢,小心,要小心点儿啊!
弟弟一脚稳稳的踩于树杈,一脚像弯曲的柔韧藤条,灵活绕过来,缠住身边的树枝,然后伸出折下的一根枝条,使劲儿捣着头顶的喜鹊窝。许是雀巢结实,还是弟弟太小,力量不足,加之树木摇动,使不上劲儿,终究没能捣下来。弟弟一用力,又往上匆匆窜了一大截,到合适的位置,停住,两脚踩稳,伸出手,抓住了喜鹊窝,左三下,右四下的撕扯。窝里短短的枯枝,绵软的草茎,破裂的树叶,飞鸟的羽毛,随着扯动,稀里哗啦掉落下来。
母亲劳动回来后,见厨房角落里堆着许多沾有鸟毛的柴禾,脸阴下来,问是从哪弄来的。我们说明原委后,遭到了狠狠的批评,说你俩真不懂事儿,就是没有烧柴,也得另想法子,绝不拆掉喜鹊精心搭建的窝儿,这跟人们辛辛苦苦建起的家园一样,人要过好日子,喜鹊也得在寒风飕飕、飘降大雪的时节,钻进温暖的窝里,度过寒冷的冬天呀!不论什么人,若拆了好端端的鸟窝儿,是最忌讳的,十分不吉利,会遭报应,带来很大的灾祸的。你俩将这些东西,赶快抱出去,放到原来的大树底下。
按照母亲的吩咐,将拆下的柴禾,重新装进背篓,背起来,到场边的那棵大树底下,倒在地上。此时,穿黑白格子衣裳的两只喜鹊,发现刚刚辛苦搭建起来的窝儿,突然被人拆走了,不见一点儿踪影,心里焦急不安,异常气愤,在枝杈间,疯了似的,飞上飞下,跳东跳西,唧唧喳喳的大叫,仿佛不停的高声叫骂、诅咒,又似伤心的哀叹、哭泣。母亲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自私,做错了事儿,毁了喜鹊的窝儿,伤了喜鹊的心,就赶紧拿起空背篓,往回走。刚一转身,在我们头顶,忽然刮来一阵猛烈的大风,原来是气急败坏的那两只喜鹊,知道我们拆了,大胆的飞过来,用翅膀扇打,用尖嘴啄击,进行全力报复。我们弯下腰身,低着头,拉着背篓长长的绳子,慌不择路的向前奔跑,逃回了家中。
夏天,一旦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立马就会下起瓢泼大雨。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