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那个阀门就越来越松了。大胖不敢拐弯,也不敢走远,在大路上来回走了两遍也没有找到解手的地儿。要是在王畈,随便往哪块庄稼地里一蹲就解决了。这城市,到处都是人,哪能长出密密遮人的庄稼。大胖情急之下只好把那个白色的蛇皮袋放到路边的餐馆前:“大兄弟,帮忙看会儿。”
大胖捡小道走,按人家指的路找到了茅道,犹豫半天未敢进去。有一个比大胖胖得多的女人端着碗过来,老远就冲着大胖喊:“交费,五角!”大胖才晓得,真个是茅道。大胖早听说了,城里什么都要钱,喝水解手也是。大胖说,让我先进去吧,憋不住了。要不是看到几个白花花的屁股撅在茅坑上,大胖真以为走错了地儿。这哪是茅道啊,更像人家的厨屋,厨屋也没有这么方便的洗菜池啊。大胖在家里洗菜都是去屋后的河边,冬春里穿着棉袄棉裤,腰都弯不下去。大胖蹲在坑上,想不起来茅道两个字的拚音首写是不是WC,或者是按城里人的说法厕所的拚音吧。好好的汉字不用,用什么拚音呢,城里人真是琢磨不透。
大胖提好裤子,发现浅水的茅坑里还躺着一枚黄色的硬币。大胖一只手撑着坑沿,一只手去捞那枚硬币。上面没有什么污渍,早被水冲得净净的。大胖还是放到水管下面冲了一会儿,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才揣进兜里。大胖学的第一首歌就是“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大胖到现在还喜欢这首歌,马路边,一分钱,警察叔叔。大胖不晓得马路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马走的路,一分钱加一分钱能买一只冰棍了,警察要都是自己的叔叔多好,谁敢欺侮咱?
出来时胖女人还守在门口:“交钱!”大胖吓了一跳,还以为胖女人是看到自己捡到了那茅坑里的五毛钱呢。胖女人一点儿也没有放松的意思,喝了一口碗里的汤:“快点,我的饭都凉了!”大胖只得从裤兜里慢慢地抠出那个黄色硬币,上面还残留着水渍。大胖相信了男人的话,老虎直接就从大胖手里抢走了钱,哪用骗!
大胖心疼死了,五毛钱能换两个烧饼,解一次手就要两个烧饼,城里人来钱多容易啊。胖女人在后面紧喝了几口汤,吸溜溜的声响很大,大胖又有了尿意。大胖想,又是五毛钱哩,就没有转身,夹紧双腿回到大路上。
还是没有群儿的影儿。大胖问灶台后面的男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伢。男人没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