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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男人反复交待过,城里太乱,弄不好就上当受骗。男人把城里人讲得像老虎,眼睛发光,精神气十足,一不小心就弄得人遍体鳞伤。大胖避着老虎,只管闷头走。也不晓得走了多久,大胖见周围人少多了,才放下心,探探内衣,三张百元的大钞硬硬地还在。
人行道上有一窄排黄色的砖,凸起密密的花纹。大胖问群儿,怎么这排砖跟两边的不一样。群儿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城里人多晓得享受啊,按摩呢!怕大胖不晓得按摩,又慌着解释,按摩就是让脚放松,让脚休息。大胖想,要这样说王畈人还不是天天按摩?下雨天,哪儿泥了王畈人从河床里随便抓两把鹅卵石垫上。时间长了,鹅卵石把各家各户都连在了一起。那些鹅卵石早被河水冲得圆圆的,亮亮的,走在上面王畈人还嫌硌脚呢。群儿走不够,身子晃荡开又回来。
大胖一直很兴奋,从前都是看电视里人来人往,现在可是自己走进电视里了。路被两边的高楼匣着,大胖好像闻到了高楼的气儿,这气儿堵得人发慌。大楼下面的外墙都被广告牌遮盖着,晾台上窗户上亮晒着各家的家私。不用说,那些悬着红黑奶罩的房间里肯定住着年轻的姑娘媳妇,那些挂着印了号码的背心短裤肯定住着喜欢活动的男人,这些人大胖在电视里都见过,一个比一个光鲜。
“嘿,贝贝,回去!”大胖的眼睛顺着声音找过去。对面的小胡同旁,有人正冲着狗比划着。那么温软濡湿的普通话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干瘪的老头子?大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招呼群儿歇会儿。
那条被唤作贝贝的狗和老头很亲热,老头一转身贝贝就跟上去。老头也不恼,厉声叫贝贝回去,推它的手却跟大胖摘的棉花差不多,软绵绵的。终于把贝贝哄回去,老头也消失在人群里。大胖收回眼光,不见了群儿。
大胖并没有急,想着这伢儿也许尿急,找茅道去了。
眨眼功夫天就黑了,大胖也尿急了,憋着,怕群儿回来找不到她。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感觉尿正一滴一滴地渗到绒裤上。肚子里的伢儿才三个多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