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平来厨房舀水,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女人看女人的眼光就是针,一针见血,两针就打回原形。二凤迷倒了张学平的武器:远山眉,涂得油汪汪的红菱唇,珍珠项链,水晶耳钉,碎花的真丝围巾,在她们这里形同虚设。她们透过这些璀璨繁复的表象看清了实质:二凤的脸生得并不受看,太长了,简直马脸一张;嘴唇又短,常常包不住一嘴长牙;屁股上又没有肉,还微微有一点儿驼背!……张学平愈听心愈凉,就像一株盛花的桃李,忽然一阵疾风骤雨打去了繁花,只剩下了枝枝叶叶……张学平的心里,一时萧瑟得像到了冬天,他恨自己两只眼睛没用,辜负了二十多年来对它们的殷勤养护!
可是既然已经定下了;而且,十全十美的女人去哪里找呢?就是找得到,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他张学平。他自己安慰自己:一米六七的高挑身材是真的,两条笔直的长腿也是真的,这总错不了!
他和二凤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