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yle="font-family:宋体;font-size:12pt;">这高挑苗条、衣饰玲珑、薄施粉黛的女子像一根棍子,张学平开始就挨了一击,头微微的发晕。他是个和女人说话就脸红的小伙子,相亲让他心慌意乱。在慌乱中他和她交换了一些话:“你中学在哪里念的?”“我家五口人,一弟一妹和爸妈——爷爷奶奶和我小叔住,不算我家人。”二凤微笑着听他说,缄默里也有一种神秘的魅惑,张学平的头更晕起来。谈话结束后,他回想,觉得二凤的笑容有些不地道。哪里不地道呢?他又想不出。
他踌躇了很久,要不要答应呢?他知道,只要他点头了,对方是没什么意见的,就凭他人人羡慕的、“在银行里”的工作——他的个子有一米七五,生得也不难看。
他考虑了又考虑,挑不出对方的毛病。介绍人说:“人家开个裁缝铺,说起来也是自主创业的个体户。”这话张学平认,在这样的穷乡僻壤,她的条件还算可以的,以后再等等,也许还能遇上比她好的,可是,万一生着两条萝卜腿怎么办?
踌躇了又踌躇,张学平一咬牙,对自己说:就是她罢。就冲她飘逸的紫色风衣,黑色健美裤里两条笔直的腿,还有一米六七的身材——下一代的身高应该有保证了。
交往了几回之后,他仓惶地邀她去他家吃饭,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
定下之后,他才明白二凤的笑容倒底不地道在哪里:牙太长了。三婶和大堂嫂来帮忙,在厨房里小声嘀咕:“个头没的说,脸也还算周正,就是牙长!”大堂嫂接了声:“她何止是长?还大!两颗门牙活脱脱两张白板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