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我们的父母,对于我们这些孩子,似乎只认为宜多不宜少。大的带小的,成了孩子们成长的惯例。那时,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身上,就常常背着他或者她的弟弟或者妹妹。现在想来,那应该是那些年里乡村独有的一道风景。
曾听说省里的领导到一个山村考察,遇上一个在荞地里掐荞叶的老汉,发生了以下的对话:你多少岁了?42岁。家里有几姊妹?三个妹妹。有没有哥哥?有一个。有多少岁了?40岁。你是哪年出生的?荞麦开花时。这样的对话,很难让人相信其真实。但我却对其深信不疑。
记是小时候,家中常常缺菜吃。多数时候的饭,就是一锅洋芋丝汤,就着一碗苞谷饭。在荞子快要开花结果的季节,母亲常常上山到那些荞地里去,去把那肥嘟嘟的荞叶掐了,用衣兜兜着回来。荞叶被母亲用开水轻轻一煮,再端上饭桌,打个蘸水,便成了我们一家人的美味佳肴。除了点种和收割,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母亲才会到荞地去,就像她在把我生下后,就只有在要叫我做什么事时才想起我一样。
荞子熟了,乡亲们便天不亮就起床,头顶星晨,扑向山坡,扑进荞地。荞子在乡亲们的胸前、怀里跳跃。经过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左手一揽和右手一剃,唰唰唰的,荞子便像风吹过一般,纷纷躺倒。割荞子怕天气热,天气一热,荞子便脆了;脆了,手一揽去,荞粒便纷纷落到了地里,导致最后剩下一把把荞草。于是,割荞子便成了早晨的事。割荞子的那些日子里,乡亲们一家起得比一家早。割荞子的时候最好下小雨,那样可以整天的割。而打荞子则需要晴朗的天气。在火辣的太阳下,乡亲们提着荞棒在铺好的荞子上一起一落,又一起一落。在荞棒的不断起落中,那荞籽便随着在荞捧的周围,在乡亲们的眼前飞溅,如雨花,而又闪闪地发光。这种时候,怕雨,更怕冰雹。记得有一年,家家户户的荞子都还割了在地里晒着,还没来得及去打,便被一场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