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躺进去,父母在别的小孩指点下从棺材里找到了他,而此时的他睡得很香丢进河里还以为进入母亲的子宫呢。老人说这小孩胆大长大有官做,现在官虽没做但钱到赚了不少——第一个荒了土地跑到广东贩卖古董。
那年在祠堂喝酒,姐说我带你去看看父亲的寿材,我大脑立即浮现小时的情景正犹豫着,姐说你快点呀,硬着头皮跟在姐后面心里怦怦直跳。“最上层倒数第二个就是父亲的寿材”姐打着手电筒说,我迫使眼睛顺着光线望去,二十多户寿材依次排放三层留下岁月的烙印或时间的痕迹:有的布满灰尘有的漆已脱落如主人饱经沧桑的脸或身体退化的零部件。姐说漆脱得厉害的这户寿材已放了四十多年,是村里刘婆的,人已九十多岁,都说刘婆有福气长寿……噢,四十多年,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有的人也许是一生,有的人只是半辈子。九十多岁,我可不想活这么长,我印象中的刘婆一年四季穿着棉衣靠在墙边晒太阳,狗都离她远去,多寂寞无声可怜的人呀!这些寿材和主人一样在慢慢变老,它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喻示主人越有福气,越豪华显示主人越有能力,越多暗示村庄“文脉”好人丁兴旺。它们在没阳光的地方耐心地等待主人的到来,它们的命运注定不能见阳光就如同人们做了亏心事不能见人一样,它们也许希望主人早点到来好派上用场,也许希望主人晚点到来多看点世界,但不管怎样它们知道最终会被主人用上就如主人知道最终要走向死亡一样。
二
“这就是父亲的生坟”姐指着眼前的墓地说。我向墓地拜三下(来之前姐已告诉我这样做)姐在一边放鞭炮。一切仪式结束后我舒口气环顾四周,生坟坐落在一片菜园地的最高处,旁边有祖父祖母老祖父老祖母的坟墓,祖父祖母老祖父老祖母的坟墓长满了杂草和不知名的灌木,扒开杂草看到石碑才知道这里是座坟墓,我还以为是个土堆呢,其实人死后那个不是成了土堆?来于自然的最终归于自然。生坟前面用砖砌起一米五左右高的墓门,墓门上嵌了块石碑,石碑刻了父亲、姐姐和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