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生活磨折得够了,就是天塌下来,也没什么了。说人生就如空中浮的一粒尘,海面上漂的一片叶。风浪要你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人生的命运就是风浪,就是再不甘心的挣扎也是徒劳的。我就这么的僵坐着。那人也这么地僵坐着。还什么这人那人的,脑子一清亮,我就晓得这人是文华。但不晓得这斯文得成教授的人儿为么事要走这步棋,这步棋的招数用读书人的话说叫乘人之危,这招棋别说读书的君子不走,就是小人也走得不多。世上的事就是那么的说不清,有好些事的到来,就是你做了八辈子的人也想不到。正因为这样,天地间便充满了玄机和诡秘。我已做了好些女人们要托两次人生才能完成的过程。与两个男人圆房,送两个男人上山。虽然在我余下的人生里一百个不愿接纳第三个男人,但第三个男人还是来了。我只有这么的僵硬一两个时辰了,别的还有什么呢!就如大自然的风雨雷电,管你愿不愿,要来就来,这人生的命运其实就如这神秘的自然,摸不透,看不真切。谁说人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哩?说这话定是两种人,一是一时得意的,二是年纪很轻的。若经历了一些世事,到了一定的年纪,你就不会说这种轻飘的话。这斯文到能写文章的文华做的事你想不到,说的话也叫人八辈子想不着。按俗套男女人到这般田地时,男人玩的戏路是跪在地上,先打自己几耳光,很响。是真打。再一把眼泪一把涕地说些叫女人动心的话。这些都是事前编排好的。十句有九句假。但天底下的女子都着迷这人间假象。在男人心眼里就有十个女人九个傻,女人的辛酸和命苦,就在这里面。我这不是说自己,我不辛酸也不命苦。我的几个人哩,不是自己好高,他们都冇对我设迷局。就是按读书人的话说他们想得到我时,用的法子不光彩。但不光彩的是形式。他们心里,我敢打一百个保票,是全心地爱着我的。就如戏文里的有些皇帝,谋天下时什么卑劣的手段都使出来,但得了天下后他们小心的守着,小心的护着,李世民是这样的,赵匡胤也是这样的。肯定还有一串这样的皇帝。得天下时的做法不光明正大,但得到后能好好的珍惜。人家还是认同的。读书人叫这种行为为逆取顺守吧。
文昌于我是明媒正娶,我一万个愿意。文翰、文华于我哩,说大实话,第一步都是我不愿意的。把我心都绞碎了,但以后的路我还是如走在阳春三月里。情是这世间永远走不出的圈。就是超脱得成了如来佛祖,成了观世音菩萨了,心里还老是牵挂着天底下受苦受难的生灵们。文昌这道圈没了,我入了文翰这道圈。文翰走了,我又入了文华这道圈。
又啰嗦了一大堆废话,文华说的那句话想来很有些好笑。他用被子裹紧好了我身子后说:“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说这话好笑不好笑,说那个些,混帐不混帐。这世上只有女人成男人的人了,哪有男人成了女人的人了?谁成谁的人了,这话说来轻巧,可分量重得要一生一世来承受。就是现时社会变得这般田地了,女人实实在在的翻身了,但主宰世界的还是男人。我这不是说男人踩着女人了,相反,现在这世道是男人把女人抬举得太高了。这不看别的,就看她们走路的样子。说句糟贬她们的话是实实在在的头昂尾巴翘。但女人不论么样的抬举,在见识、能耐、胆气上都不能与男人相比。因为说到底,女人属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