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明时牵挂和思念反而会更浓更酽了。”我说:“我罪孽深重,不想再去害人了。”乔校长说:“你宁馨惠性,是晓得我来的意思了。但你晓得的只有其中的一半,而我却是为那另一半而来。往大里说我是为国家的事而来,你能拯救的不只是一个生命,还是国家的一笔财富。”这乔校长真不愧是大知识分子,说话环环相扣。世间就是有这种人,他会动摇你坚硬如铁的信念和融化你冻成了冰砣的心,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人,这种人在我看来就是妖。这刻我想站起身来走掉。人世间听不得近不得的东西最好的法子是走开。乔校长晓得我要离去,他冇出言阻止。也冇动身子,只是用眼睛静静的看着我,就是那眼光叫我动弹不得,这眼光就如如来佛祖手中的紫金钹里发出的光芒。叫那光罩着,再大法力也是枉然。
乔校长又叹了口气,这读书人与冇读书的人最大的区别是,读书人的心里叫人世的事盛得满满的,漫出来了变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要说就算这叹息声里所含的意味最浓,冇读书的人张年月久难听到他们叹息。乔校长叹完,又说:“说句你听来也许很反感,会说我冇斤两的话,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拥有那么多深沉而浓烈的爱,而且是优秀男人发自内心深处的情感。”他的话叫我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他说的话后来叫我品味咀嚼了一辈子,越咀嚼我心里的甜和酸就越浓。浓得化不开了,我的下半辈子就叫着酸和甜浸泡着。不晓得活在这样的状态里算不算得上幸福?
我下半辈子很清醒很像模像样的生活着,就是来自于这句话。静下心来一想,这人世间特别是女人,寻寻觅觅忙忙碌碌,找的不就是个爱么?我冇去寻觅却得到了,不是说大话,我得到的爱是有些女子几世也得不来的。这些都是我到人老珠黄时才悟到的。这世间好些事理,不是凭聪明智慧能化得开的,这读了一肚子书的八先生就常叹息说:“这人啦,就非要到黄土埋到脖子才晓得些世事。”
读书人说,每个人都活在一种不同的状态中,是么样的状态,这与个人的境况有关。打个比喻,我老觉得心里充满阳光(赶时髦了)当然不是春光,春光里有燕子蝴蝶鲜花香鸟语,那是年青人的心境。我心里充满得是暖融融的冬阳,冬阳下,万物静谧,荒凉的山,瘦僵的河,冇得半点的掩饰。该么样就么样。文华说这人生如四季是说到骨子里了。我为么事一生敬重读书人哩?读书人说出的话是那么的进肉。说老年人如冬季,但并不是所有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