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那么的在乎女人的皮相。当不得吃当不得喝,说要做快活事么?天下女人不论丑的和齐整的,那供男人耍子的地方全都一个样,一口吹灭了灯,便什么分别也没有了。
有人肯定要说,你不但命硬,且心狠着。既然晓得灯火一灭,飞蛾便会散去,那你为么事就不灭了,非要让那同胞五兄弟全都烧了?
你说我说话没边际,我晓得你的意思,是要我从跟第一个人哩说起,一顺溜的把我跟五个男人的事说完,么样说得完哩?况且大多是冇斤两的,不好说出口。但有句古人言却是半丝不错的。那就是:“孝顺夫妻不长久,磕磕绊绊到白头。”但世人又都稀罕小两口孝顺着。这人间的事真是豆腐掉进灰里了吹不好,拍也不好。反正一宗,凡事满不得,老天爷公正着,这好事他只给每人一两样。你会说有人就一样也冇得,这话看么样说,就拿最苦最贱的叫化子来说,就图了个无拘无束。妓女贱吧,可也有时风光快活着。只要你静下心来想,人总有活的理由。真的到你感到活着冇一点甜头的那一天,你就要想着灭了自己。这世上寻短路的就是一时想不出自己活的理由了。
话又说得没边际了,女人说话大多就冇得条理。想那说那,要把话说成条理,开口前便要用一番心思。女人又是不太爱用心思的,女人都认为用心思的事有男人,女人生来就是袖着手跟在男人身后过日子看世界的。叫女人看世界也只是看男人的后背。就如珍贵到了极致和坏到了顶点的东西不愿示人一样,人胸中的大悲大喜也常是藏着掖着的。有些事,我只想放在心里,像酿酒,时日越久越是浓酽,人活在这亦真亦幻的感觉里也不是很坏。用佛的话说,每个人都活在梦中。想起来我的那十六年就是一场很短的梦,就是现在我还是活在梦中。特别是坐在我的五个人的坟前时,这感觉更酽。想到人生是一场梦便会淡远了大喜大悲。既然喜与悲都是幻境,又何必去喜去悲着。但世上的事,道理归道理。只要臭皮囊存在七情六欲就消失不了。消失了,就成佛了。我还有一种感觉,说来你也许会好笑,这大悲大喜酿在心里便如酿酒。酒开始时是苦辣的,时间长了,苦辣便成了芳香。这大悲喜在心里积淀久了就变得甜甜酸酸的了。
你说我的这经历不仅稀罕着,甚至古往今来找不出第二个来,也许吧。一个女人在同一个屋檐同一间香火厅同一洞房跟同胞五弟兄先后结缘,这怕是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冇得的事。你说,就算我一直把这些事带入另一个世界不说出来,但活着的人还会在茶余饭后胡乱的嚼着。特别是爱将痱子炸成脓包的读书人绝不会放过,他们会寒酸的畏缩在破桌前,自作多情的写些你的事。你便会被这些烂嘴和秃笔说写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