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font-family:宋体;">我说这么些,一句话就是怕文翰去打日本人,我的感觉他终有一天会去的,这倭寇那么的凶残,是少数人拦挡不住的。尽管文翰老是跟我说他们不是正规部队,是负责地方安宁的保安部队。听说地方已经安宁了,以往文翰他们是防红军的,现在红军也去打小日本了。家里受外人欺侮了,兄弟之间再大的仇怨也会拳头向外了。再还要窝里斗就是死苕了。说到这点上,我有几句啰嗦话,说日本人打到北京城了,蒋委员长还要打共产党,他后来改变了主意,听说是受了一个得道高僧的启示。说那和尚一手握着一个红苕,一连几天在南京政府门前敲打着,和尚一言不发一脸苦相。这事传到蒋委员长耳朵里去了,便站在门外远远的看。那和尚见委员长现身,便一用力,两根红苕碎了,蒋委员长是长着七窍玲珑心的人,晓得这和尚不疯不傻,是在跟他打哑谜。说当天夜里蒋委员长便召集他的部下开会,允许共产党的军队抗日了。不再苕打苕了。
一天,文翰对我说他要去九河乡催粮了。要隔几天才能黏我了。打自日本人轰炸汉口起,这乡村的赋税便征得紧密了,我说:“不要过于的逼迫人家。”文翰笑着说:“我也有一颗佛心哩。”这一夜文翰将我抱的死紧,那夜我困得真死。醒来时大天四光的,文翰么时走的我竟不晓得。
一睁眼,身边陡的冇得文翰,这还是与他同床共枕以来第一回,文翰不在身旁,我的心空落得慌,再也困不着,就穿衣起床,梳妆台上有一束惹眼的黄菊花,大朵大朵的很鲜艳。不晓得么样望着这菊花,我的心底无端的潮起了一股酸楚。
从文翰去九河乡催粮的那天起,我便开始吃斋念佛。平往,文翰也时常外出几天,我总冇放在心上,这回我的心悬着是因为那束菊花,这世上再真心的人,也会对你藏着掖着些事。文翰不同于一般的武夫,他可细腻着。若这是催催粮,这到九河乡骑马来去只一天的路程,难办的事也只需三五天,再说,山里人虽然日子艰难,但却很明事理,自古以来都把种田纳税当作天经地义的事。况正逢倭寇入侵,完粮交赋更不会有大的纠葛。
我把菊花用水养着,不晓得么样不敢把它放在刺眼处,这人啦,就是怪。要是往日一束菊花大不了叫我两眼亮一下,脸上浮上些笑意。但经了文翰的手后,恍惚有了精魂。还征兆着什么似的。什么哩?反正是叫我心里慌落的事,我的心除了慌落还恐惧袭来。为了求得安宁,我去了五步庵,静静的庵堂,飘浮的香烟,使我的心静了下来。贞静师傅正在做功课,我不去打扰,悄悄的去每位菩萨面前磕头。祈祷菩萨保佑文翰,我想菩萨是会保佑文翰的,菩萨连邪恶的生灵也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