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摇摇头,对一个发廊小姐如此这般,他觉得好笑。
一走进办公室徐帆就感觉到很累,他坐在沙发上定神,眼里晃动的就是那头黑发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那颗跳跃的小黑痣。为了打断自己不可思议的思维他开始为那盆绿箩浇水,这样一浇不但没有打断,倏忽间就像杯子里的水将一个人倾泻而出。那是他的初恋,一个同样拥有一头黑发鼻间的一侧一样长着一颗小黑痣的女孩,女孩的眼睛不大,但总是喜欢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一扬臂她就温顺地像只小猫偎在他怀里,然后静静地似乎没有一丝气息地听他讲话,任凭他抚摩那长长的秀发,但每次他试图将那双大手放到她胸前的时候她都温柔地推开,不说话只是将头使劲地往他怀里扎。当徐帆用那双发烫的大手托起她的头时他看到的是一双含满泪水但仍然微笑的脸。但就是这双汪着一潭清泉的眼睛最终还是输给了有着火一样激情四溢的眼睛。那时的徐帆心里是一团燃烧的火终于被另一团火点燃,他以为他需要的不是水与火的缠绵而是一种火山一样的喷发,那才是他想要的爱情,他可以和那女孩举杯邀明月可以在辽阔的大草原上狂奔然后把她放倒在草地上,可以在她的一双燃烧的大眼睛里在她丰腴而火热的躯体里自由驰骋。当他仰卧在草地上他看见一个清清亮亮的小月牙正在看着他,他突然翻过身趴在草地上,泪如泉涌。
激情很快就潮水一般地退去,留在婚姻沙滩上的是一片海藻,枯枝一样乱糟糟的思绪,他再抬头时那水一样月牙一般的女孩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他所能做的就是在窗台上放一盆绿莹莹的绿箩花,女孩的名字叫小箩。
就在他抚弄葱绿如初的绿箩的叶子而有些心驰神往时,电话响了。令他意外的竟是局长在叫他。
三
白局长比他只大一岁,在官场上却走得顺风顺水,只是那副尊容打了折扣,眼角外吊,眼睛细小得似乎只看得见一道眼白,鼻子和嘴却是阔大,让人感觉这样的搭配怎么都是不协调,倒是一走浑身的肉颤在附和着自己的五官。那次局里组织职工舞会可以带家属,妻子樊鹃一曲一曲地和局长跳,让徐帆倒了几天胃口,一上床他仿佛就闻到一股腐肉的味道。樊鹃倒是看得开,我还不全是为了你,再说人家为什么三十多就能当上局长还不是人家自有一套,现在这个社会男人啥叫成功,到达自己想要到达的地方就叫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