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代理处长的代字应该给他去掉了。一想到这他就感觉堵得慌,当初让他代这个处长的时候他就满腹牢骚,好不容易弄个处长前面还加一个代字。论说论写论能力随便拉出来溜溜他怕谁?但组织上和他谈话说这是组织上的决定。尽管徐帆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堂而皇之的幌子,就像皇帝的新衣,你我都心里明镜似的,但不能说,因为站在你面前的是组织,那张主宰沉浮的脸早已经退居幕后。在单位谁能和组织过不去
?组织是谁,组织就是一个单位的天,更何况组织待他不薄,给他薪水给他温暖给他依靠,有了难处还可以找组织,组织就是他的生命。徐帆一直这么认为。所以当他一想到妻子离开组织,就觉得妻子像是一个没了娘的孩子,最初的几天徐帆一改往日的淡漠对妻子关怀备至,他以为妻子会大受感动,谁知妻子不仅不以为然反而比上班时还精神,不是去美容就是满街的转悠要么就是小脸喝得红扑扑地回家。看着妻子,徐帆很是感慨原来同进一个屋同上一个床十几年的夫妻竟会是如此陌生,他并没有看懂她。那么这个世界他还能看懂什么呢?那一刻他觉得特没劲。
二
从家到单位有很长一段路,他觉得得有三公里。有一次他心血来潮想数一数他要迈多少步。数到3000步的时候正好走到那家叫依依的发廊门口。那个一定是叫依依的年轻女子一如前几日不早不晚地走出玻璃门,长长的黑发便瀑布一般地垂落在徐帆的眼前,徐帆其实早就注意到了这名女子,倒不是她多么漂亮而是因为她有一头黑黑亮亮的长发,现在大街小巷飘着的全是五彩的乱发,特别是发廊一族更是找不到一根黑发了。这女子一下子便成了另类。
走得如此之近徐帆还是第一次。他看到的是一双弯弯细细仿佛是在对他微笑的眼睛。他向来喜欢这样的眼睛,觉得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女孩大都会很温柔,不像妻子一发怒眼睛大得能把他装下,每次吵架他都是在那双圆睁的眼睛下败下阵来,妻子得胜的样子让他嗤之以鼻,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厌恶才没有了争吵的愿望,一旦没了争吵的愿望徐帆就感觉妻子已经离他很远了。而眼前的女子却拥有一双这样的眼睛。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双真正的笑眼,即使不笑也是在笑,在那样的一瞬间徐帆还准确无误地看清了那女子鼻尖的一侧有一颗小黑痣,在阳光下调皮地跳跃,同时跳跃的就是徐帆的心还有一丝遥遥的记忆。她的细腰和隐约起伏的双乳及光滑的皮肤在他面前晃过,他便有些迷离。走出几步之后他依然感觉到后背牵扯着一缕远比阳光要温暖的目光,在他心里跳跃的依然是那颗小小的黑痣。当他转过神来的时候,脚下的数字早没了踪影。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