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产生误会,因为我的到来什叔不欢喜,而指桑骂槐,便叉开话题说:“秋锐,真是男大十八变,才几年不见就成了嘴上长毛的好后生,做婶的啥时能吃你的红蛋喜酒呀?”什叔把竹烟管往石凿齿上重重一拍,瞪了什婶一眼,什婶便笑着低头闪进灶房。什叔的喉结一直上下来回嗍动着,半晌,张开嘴说了句:“不正经。”
时间就这样停滞在闷空气中,时间只有在什叔嗍动地喉结和鼻孔中喷吐出的白烟说明还在运动,没有静止。我起身朝屋外走去,什叔把竹烟管平放在膝盖上,用铁拐子拨掉烟斗里剩余下的草灰,然后对着烟嘴狠狠吹了几口气,立起身把竹烟管直直挂在木墙壁的铁钉上。我刚要走下台阶,低沉地声音仿佛从墓穴中传来,“秋锐,城里住久了看不惯什叔家破败景象,要走?你是爱书的,书桌上有本《笑林广记》和《聊斋志异》,帮你醒闷。你母亲托有要事还需说明。”我转身应该回去,我的双腿却在警戒我:你坐下去,就不可能再起身走。我的脑袋和我的双腿都远隔着我的心脏,不能明白我的左右为难。我的双腿是往前迈步走了,大脑只好撒谎敷衍着愚蠢。我想,明忠明志我们兄弟三人是应该聊聊。灶台上清洗碗筷的什婶笑着附和说道:“去吧!好好聊聊,也让明忠和明志从你身上沾点读书的灵气。否则,你什叔迟早会被他兄弟俩气吐血。”什叔沉绷着脸,朝灶房屋白着眼珠道:“堂客嘴巴!”
屋里再也没有响动声。从屋内走到屋外,空气真的好清爽!水井边,明忠和明志翘着屁股在玩漂纸帆船叠燕子头纸飞机。什叔也出门朝牛栏方向走过去,大概是给牛喂稻草。
早饭后,什叔还是坐在火坑边腾云驾雾,什婶收拾碗筷准备烧水洗干净,明忠和明志远远地盯着我不敢靠近也不再往外跑了。什叔突然提气吼着嗓门:“两个净不争气的东西,通知书拿来,让秋锐哥看看你们两个饭桶吃饭都想了些什么。”什叔的脸蹙缩成一团,皱纹把他的怒气和愁容分割成一道道梯田,他鬓角的发须明显是两个时代的产物,他是过早因为忧虑而衰老了。
什婶的双手在围裙上不停地搓揉着,望了望什叔又朝我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集中在明忠和明志身上,说道:“兄弟俩愣在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