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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是上帝运用灵光在一个星期内创造出来的,那么上帝也可以让违背他意愿的叛徒在短时期内消亡。人因财死,鸟为食亡。新的宇宙是基督徒的天堂,那里面没有偷盗没有凶残没有欲望,人只要能说话,称呼都是兄弟姐妹。稻田里的谷子任我割,粮仓中的米任我挑。你的即我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家人要钱作甚么?
说到钱,梅英的思想突然中断,话语也出现了沉静。她的身体像是一棵枯萎的小白菜软绵绵地把头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她伸手抹掉嘴角边的白沫,顺势揉了揉眼睛,泛黄色的眼珠翻动着,消瘦地脸上,颧骨高高凸出来,呼吸声趋入长短不一。
太阳偏西斜远了,光线的亮度开始出现昏暗的斑点,半间屋子已经处于完全透明中了,知了虫的哑嘶声吵得正热闹。我应该起身告辞,梅英的说话在忧愁伤感中匆匆结束,使我觉得意外。如果说,叹息声中总隐藏着悲愤的力量;那么,她翕动着的嘴唇在写满回忆文章的脸上如醉了酒的书记员,它在纠缠什么呢?每一个情绪符号暗示象征着怎样的心绪表露呢?梅英目光呆滞地望着门外。风吹动着天空,曾祖父坟头的墓碑成了梅英目力的终极落脚点。
“揭阳,你知道吗?”
“桃春去的地方!但,回不来。”梅英说话似乎低喃自语,似乎询问着我什么。
桃春,梅英的女儿。我没见过,听说的。
桃春去揭阳,缘由是捱受不过钱的气。桃春读完小学六年级后,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学。这个时候,她的弟弟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