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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我们正儿八经地上学了。我和英子早上顺着小河去上学,晚上沿着小河跑回家,在学校我俩也坐一个土墩,像一个娘生的一样,只是有时是姐弟,有时也像兄妹。
英子爹死得早,家里只有娘和一个哥哥。英子哥的名字叫金贵,村上人都喊他“贵”,我也很喜欢他。我和英子都叫他“贵哥。”金贵哥很疼英子,英子有时抓他,他总是妹妹长妹妹短的哄她,在树上掏个鸟蛋,或在小河里捉条小鱼总是与英子一人一半,当然英子的那一半就又和我一人一半分了。这就是我引以自豪的地方。英子不怕哥哥,却总怕我,无论干什么都依我。按理说我应该叫她姐姐的,可我偏不干,不但不喊姐姐,还常喊她死妮子,喊她一声“英子”就算很对得起她了。
夏天来了,傍晚的霞似乎比以前红了许多,红得真像准备嫁人的新娘。河堤上的柳树晕头耷脑的,一动不动;河水也泛着红光。我真想跳进去洗个澡。
“英子,我想下河洗澡。”因为娘早叫英子在外面看着我,不准下水洗澡,所以我只好向英子请示。
“不行,淹死了就不得了。”英子急忙阻止,我便也不敢再下去。
“二小,你真想洗澡吗?要是真想洗,我明个儿给你想点子,保准能洗成。”英子眨着眼给我想办法。我心想,准是死妮子怕得罪我。
第二天早上上学时,我便急忙问她点子想好了没有。她却拿起架子,小嘴翘得高高的:“现在不对你讲,晚上回来保证你能洗澡。”
我本来想吓唬她,要她早点告诉我,但一想:若把她逼急了,她干脆不说,那一切就完了,等到放晚学,她再没有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