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个寒假到了。放假前,英子在信中欣喜地告诉我,生产队要分成小组,以后就是各个小组独立做事,年终也是小组独立核算,各小组是好是坏就互不相干了。这是一件重大的新鲜事,我迫不及待地赶回家了。
左邻右舍的乡亲们照例来探望一番,可我在人群中左找右寻也不见英子,连贵哥也没看到。我疑惑地问娘:“英子不在家?”
“唉!”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贵跟英子吵架,把英子打了。”
“贵哥打英子?为什么?”我吃了一惊,贵哥从来没打过英子呀。
“哪晓得什么事。我去问他俩,哪个也不讲,连他娘都不知道。贵老好人,没头没脑下手重,把英子推倒了,头撞在门坎上,淌了许多血,到今个儿还在家睡着。”娘难过地说。
“这个贵也真……”我心里一阵难受,“娘我去看看英子。”
我迅速地打开包,翻出一件粉红色的衬衫,这是我从津帖里省下钱买的。本来想买件罩衣,但钱不够,只好买了这件。又拿出两瓶罐头,这本来是给爹娘买的,但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英子果然睡在床上,见我来了,她故意拉被子盖住了头。我坐在床边,轻轻地拉下被头,英子闭着眼睛,可眼角却挂着泪珠,被头也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