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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不一样!唉!你真没出息!”英子急了,小脸红红的,眼睛瞪得老大,她生气。
我没敢再辩理,只是低着头不作声。英子的一顿抢白,使我没有道理再说别的了。娘伤心,那倒是真的。从出世的那天起,她就在我身上寄托了无限的希望。英子生气,那也是真的,从跨进学校大门的那天起,多少年来,她骂我不知有多少次的“不长进”,当然这每次都是因为我不好好念书而引起的。
我怕她们。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当时是推荐,我爹在当大队干部时得罪了人生产队长都不推荐我。幸好,老天有眼,全县的征兵工作开始了,我一举过关,而且是海军。
我一路小跑上了河堤。淡淡的晨雾还没有散,可村庄却早醒了,有几家的烟囱已冒着炊烟,而更多的却是那尖锐刺耳的刮锅声传进我的耳朵。我抬头看看天,朝霞正红,也映红了河水和那光秃秃的树梢。突然,我的脑海映了记忆中最初的一幕……可是……。我怅然地回过头来,眼睛忽然一亮:远处的霞光中,柳树下,倚着树干的是英子那红红的身影。
8
部队,新的军营,新的战友,新的海,然而这种新鲜感一眨眼就过去了。没有英子,我不论在什么时候,都感到孤单。好在那紧张的入伍训练充实了一些空乏的生活。成天的政治学习大会、反击右倾翻案风,追悼会,吊唁仪式、粉碎“四人帮”万人庆祝会……我们都参加了,写了许多感想。
这时,我最感到有意义的就是每周给英子写信,我写着想着英子在河堤上看我给她写的信,我只要一到村边的河堤上,就能看到晚霞中的英子。她总在这时有那么多的事情:有时牵着一只羊在踽踽而行,有时担着两只空水桶立在河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