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用了许多不常用的汉字拼成古怪的句式,把一个端正无邪的革命老妈妈听得头晕眼花误以为是大学九年级的课程。
至于她与第二个男人的合与离,则纯粹是一截儿戏与荒诞的历史。他们口角不断,武斗时有发生。她的第二个男人是近视眼,这毛病却被她巧加利用了。打架活动的前半阕倒也势均力敌难分彼此,而打至半酣时,她便出其不意扫掉他眼睛上的眼镜。这样,那边顿时天昏地暗重影叠叠防不胜防,这边就声东击西拳不虚发,忽一个扫堂腿把那位弄个嘴啃地。于是她利索地跨上去作一番策马状……
结果,是那位用一万元人民币赎回了他那“牛马不如”的身子。
赵刚无法目睹从猿到人的演变,却耳闻了一个同学的十二载生涯,这是不能不令他感奋与兴叹的呀!他清楚地意识到,于公于私,他都有理由有责任对杨梅的以往和以后作些努力与关照。
月亮把一条直且宽的柏油街越发粉得墨黑。它白天一个劲地吸收热量,到此刻便疯狂地吐泻出来,这就是大地的呼吸。街道两旁的居民由于受不住这热气的蒸腾,就一律龟缩到他们的房子里,于是就有人诅咒柏油且深深地怀念那往日一溜的麻石街。而当赵刚转弯踏进这与之垂直幽暗深长的小巷时,倏忽间,新与旧,现状与传统便宛如这交错的路,在他脚下划出了一个特大的十字架!
在一个堪称弹丸之地的小镇上做女人,多有意思!寡妇杨梅这么认为,从立在我头上的居民组长开始,一级一级直数到镇长,各色人等仿佛三十三天般摞着,有时真压得你透不过气来。他们什么屁本事都没有,停工的厂家越来越多,破产倒闭的企业一大络,可他们却照样地车进车出,酒气醺人……尽管镇财政所的帐上早就出现了严重的赤字,但不知他们为何还要不顾家底的大兴土木。据知情者透露,上次正街上改麻石为柏油时,包工头在抢“标”前便送了镇党委书记三十多万呢!你们当官的得了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又要勒索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呢?我们单位开不出工资我只好摆个图书摊过活,你们不是派工商所的过来要管理费、税务所的要营业税、环卫所的要卫生费,就连他妈的居委会都还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