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只听得机内轻微的运转声,果然有一张相纸给运转了出来。且慢,别性急,等这相纸运转个来回。一次出现红印,再一次变成黄的了。再运转一次看到,正色的寸照出现了。香子欣喜起来了。这张打印得齐整的相纸也按章如规给机子送了出来,只差没递到香子的手上。这情形摊到谁的头上谁都要兴高采烈的。何况香子还是个极容易满足的弱女子呢。
香子特别又请来借了钱的亲友。先拍了寸照,让他们就在面前看着,看着自己的头像就这么轻轻巧巧地送了来。一位亲友请一次,应该的不厌其烦。不是这一个个亲友“众抬一”,已经陈旧的店铺哪能焕然一新。也让一个个借了钱的亲友看个实在,借了的钱也会从吐出标致的照片口里给吐出来。
二
电话是不是出了毛病,怎么发出来的声音是这么的惨极?香子的妹子在电话那头竟然是泣不成声。不是因为来电显示证明电话是从妹子家里打出来的,不是因为哭腔的尾音还有着妹子特有的韵调,香子的哥哥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就是妹子她的传报:“……我姐跳长江大桥了……”
香子不是高兴着吗,拿妹子的形容,不是高兴地一塌吗……香子的哥哥朝着电话喊:你说清楚,你说清楚!重复了二、三遍,电话那头却再没有了任何声息。想必给挂了,这个妹子风风火火也太风风火火了,多让人心急火燎。香子的嫂子认为,点了火就走,肯定是奔走相告第二家去了,既然这样,哥哥不敢怠慢,连十岁的娃也带上,一家子全奔“香子照像”的店面来了。香子的哥哥一路嘀咕,莫不是店门给撬了,电脑给抱了,店铺被盗的事也不是没有过,还有失火。也不定香子自家起的火。那街面一家挨一家,失火带邻居的事也发生过。
临到香子的哥哥一家匆匆忙忙赶到二条巷,从二条巷到三步两桥的街面,秩序井然如昨,不像有什么异常事态出现过。过往行人虽然碰头不说话,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挤到三步两桥街道店面中的“香子照相”拉门未开,原封得好好的。想必那贵重的数码,神奇的打印,精灵的电脑,一一在位,没什么担心。香子干嘛要寻短见呢?又不是民工苦了一年的血汗钱给老板扣着了,要爬到十层楼高的尖顶往下跳。也有失恋的年轻人要死给爱着的人看,整把的“安眼”朝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