萏有洁癖,性格的矜持,让她自恋得有些孤芳自赏。除了月经赶来的两三天,她是不愿意房事的。而芙蕖也常发思古之幽情,酷爱文章的梦缘红楼,稼接心底嫦娥的向往。自从嫁到了艾家,结恋了白马王子,她全身心地沉浸其中。却不懂得房事过频的卫生护理,几度流产,月经失调,好容易在调理的万幸中有了儿子,反因为太卫生了,小便也要洗它个左遍右遍,清爽是清爽,却抵御不了平时的污染,患上妇科病,又耻于开口,便淡化了房事。艾成义每次先进菡萏的房门。菡萏不到月经来时是不挽留夫君的。艾成义便进芙蕖的门。芙蕖想留,怎奈惹了房事就痛经。难言之隐,也只能默默打发走了丈夫。好在夜里有的是寄托,白白胖胖的儿子,小嘴儿甜甜蜜蜜,教他唐诗,他三岁就会背诵。这天晚上,艾成义推开芙蕖的房门,不是欣赏儿子,也不是为了留宿亲热,是想合计一个针对离婚的回话。其实,与芙蕖商谈也不必要。她和大姐一样的认为,夫妻不光是为了两人缠绵,天天要睡在一个被窝筒里。夫妻是为了传宗接代,重要的更是相互照应。相夫教子,让男人在外面打天下,让孩子有个稳定优裕的教育环境。离婚一词,显然是中国传统的大忌!这是完全用不着商讨的。把脑筋花在离婚上,这是自残!将妇道放在离婚上割裂,不只是伤害了两个大人,深受其害的,是孩子!残害的,是孩子!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这是芙蕖自始至终的信念。没有什么异议,也就不在意丈夫的进出。
“芙蕖,今晚我们说说话吧。”艾成义还是心事重重,赖在床沿。
芙蕖逗着儿子,不由笑开道:“成义呀我的夫君,就让它天上下雨地上流吧。树欲静风不止咋办?就让它刮吧。我就不信,盘了根的大树,扎了根的大树,会给贼风刮跑了。”
“是的。我们又不是现在成的亲,这婚姻的大事,又不是买卖青菜萝卜。这是家庭。组建了家庭,生养了子女,怎能随便像菜园的门,要出就出呢。”艾成义与芙蕖在共识之上,又筑起了一道长城。两人便又逗起可爱的儿子。
今夜,艾成义不准备到三房去,可是芙蕖鼓动他去:“你还是去陪陪荷花。她也是作母亲的人,舍不得丢下这个家的,去跟她说说话吧。”
望着芙蕖一脸的真诚,艾成义由不得亲吻了一下妩媚的二房妻子。要离开时又哲了回来,一把抱住呀呀背诗的儿子,也亲吻了一下,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