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文不名的故纸堆。这样想过之后,底气立马足起来,不但不觉得自己相形见绌,反而平添了一股压倒的优势。他的目光立刻咄咄起来。他咳咳了两下,壮了壮自己的声威。再注视召唤来训话的人,便只有了资本家的干壳,成了漫画般颓然倾倒的赖皮。再怒目而视时,对方成了待宰的羔羊,成了砧板上的鸡肉鸭肉。熊干事虎视眈眈起来,坐镇一方,出言吐语,当然的一付铁面无私的面孔,当然的一付公事公办的官腔官调。对“阶级异己分子”不能够心慈手软!
“艾成义,知道找你来干什么吗?”
“我咋知道呢?”艾成义彬彬有礼道。
“你能不知道吗?一推六二五吧!”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妄自猜测,总不礼貌吧?”
“好吧,就不和你兜圈子了。”熊干事自知语文敌不过这个温文尔雅的人,还是直巷子扛木头,快刀斩乱麻吧。于是把问题摊开来道:“婚姻法明文规定,一夫一妻。我们也不追究你责任了,你把多余的离掉吧。离婚的条例,是给你下台阶的,你是聪明人。”
艾成义当然权衡过了不离婚的利弊。肯定弊大于利。但他不动声色,毫不在意,说话依然慢条斯理:“这我难回答。还是请你们动员动员她们吧。”
熊干事一眼看穿了什么,勃然怒斥道:“明明是你的鬼门道,别以为我们是三岁娃娃好糊弄!”熊干事眼翻翻说到这,顿了一顿。本以为对方要追着话头辩驳的。却不见争论。对方平静得出奇,很让他恼羞成怒:“你别装蒜!我知道你们这些奸商,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别以为一推六二五,就没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