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就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我父亲早就考虑好,胸有成竹地说:“男的就叫敦礼吧。”
我母亲轻声地念:“敦礼,敦礼……”
我父亲说:“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将来做个敦厚善良有礼貌的人,因为敦厚善良就是咱们的家风,我们小姓人家,还是做这样的人好。”
的确,在洛阳街姓张、姓吴、姓王的居多数,而姓毛的只有我们一、二家。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迁来,难怪有人开玩笑说:“你们是不是从韶山——毛泽东的故乡搬来的,不然的话在我们泉州很少听见。”我只记得少时我家大门联写着:“西安接万安,地灵人杰;河水潆洛水,源远流长。”横批:“西河衍派”。西河在黄河上游,大概我祖先从此南迁,至于几十代如何演变无从稽考。只记得少时大厅上挂着两幅宽约一米,长约一米半的图像,上绘一对身穿官服的老夫妇。我父亲说是我曾祖父母。生下我祖父毛阳,祖母陈氏系岭头村旗杆脚的女儿(官家之女)。因此,我曾自己窃想,说不定我祖先做过什么芝麻官南下,才娶了门当户对的官家之女。
我祖母育有二男二女,我父亲生下三天便断气了。夜间暂放地下,盖条破棉袄,等待天亮收埋。恰好岭头表叔来,摸之尚觉有体温,急灌米汤而复活。据说我祖父日沉迷于吸鸦片、赌博,全赖我祖母刺绣、算命养活一家人,所以生活困难,日食两顿。有一次,我祖母差两个女儿良姑、贝姑到岭头村娘家借米,妗母讽刺说:“良呀、贝呀你们两人来,我们就狼狈(败落之意)。”从此,我祖母就不再叫人去借米了。当年鼠疫流行,我家八年死了九人,剩下我父亲和我叔父镇材。我父亲娶前母刘氏,生下一男四女。前母早年身故,我父亲42岁续娶我母亲林妹18岁,生下两男两女。到我懂事的四岁时,几位姐姐都出嫁了,家中剩下我大哥敦仁,二哥敦义,五姐渊珠和我父母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