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九平八。”
“车一平二。”
“马二进三。”
……
弈成中炮局对屏风马,接下演变五花八门,你攻我守,你进我退,不知不觉只下二三盘棋就到学校了。
翌年,日本无条件投降,举国欢呼,学校免除敌机之虑,搬回原址。我们洛阳的同学,都寄宿在学校内的北帝庙。北帝庙的红漆大门,早已斑驳破旧,围墙内种了四株龙眼树,挺拔高大,枝叶茂盛,树阴覆盖整个地面,据说是泉州最有名的东壁龙眼。再进去大殿,已不供关帝爷,作为教室。后殿搭上几排床铺,作为学生宿舍,我们就住在这里。
有一次,龙眼熟了,眼见硕果累累,好像珍珠挂满树梢,叫人口涎欲下。傍晚,几个同学自告奋勇,爬上树去摘,我不会爬树,拿块面盆在树下负责收捡,一会儿,捡了一面盆,拿进宿舍,大家分享,吃得不亦乐乎。谁知乐极生悲,明早我大流鼻血。同学们急把我安卧在石凳上,取凉水拍湿我的额部。刚好我母亲带些咸茶来探望我,进门见此情状,不知出了什么事,怕得神魂出窍,险些昏倒。后来她看我鼻血止了,人还清醒,心神才安定下来。她对我们这种坏行为,怒责一顿。事后我想起了这件事,觉得很内疚。想我母亲一生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不知多少次为我担惊受怕,这次又吓得要死,何况我们做的又是不良的行为,所以从此以后,我们就不再去摘龙眼了。
在北帝庙我们还出了一件有惊无险的事,那是一个雷雨天的夜晚,同学们正在大殿的课堂上自修,从窗口望见天空浓浓的乌云,滚滚而来,接着雷鸣中一阵倾盆大雨盖地而下,郊野四周漆黑,看不清东西。一个同学连忙跑去要关闭窗户,忽然空中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给郊野亮了一下银光。这位同学在闪光中忽见邻近树下,一只黄毛大老虎,吓了一跳,喊一声:“虎呀”。同学们齐奔到窗口,借着闪光一看,果然是只大老虎在树下走来走去。大家赶快把大门闩好,并抬了条石把门顶住,生怕老虎用屁股撞门进来。还是忐忑不安,观察外边的动静,大约闹了半个钟头。忽然有个同学发现一个农民走来,“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