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感点燃他想象为他提供原始写作材料的也正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遥远的小山村。没想到等待大文豪王祥夫的却是枯草寒鸦,物已易人已非,冷风吹送过来的蝉鸣断断续续,一处小小村落一群诚朴和善的农人随着最后一缕袅袅炊烟的飘散永远地消失不见了,恍然如梦。一切都归于岑寂,回到佛家的空,抚今伤昔,王祥夫慨叹:“活着的时候精彩一点,足矣!”他领悟到“在没有意义中创造意义,才是我们劳动我们工作我们生活的全部意义,才是我们劳动我们工作我们生活的全部意义!”
王祥夫的爱妻主攻文学评论,丈夫多写也好,不写也行,她不发表意见她不予干涉,宁静祥和的家庭生活宛若行云流水。当然,作为王祥夫每一篇小说的第一位读者,她也被不断地感动着,并为此深情地哭过。多年以来,王祥夫习惯于从上午八点到中午十二点这一时段投入写作。写累了,写不下去了,或者写完了,他会挂着照相机去亲近一下大自然,重干他的老本行。熟悉王祥夫的人都知道,他当过整整十年的职业摄影师。他绘画他游泳,他上网他看国际新闻。听听鸟叫,看看花开,耐心辩别河流与溪流的不同音响。这便是王祥夫的放松与调节,王祥夫的消遣与娱乐。
作为中国作家的“诺贝尔”,作为高高在上的来自官方的绝对权威奖项——鲁迅文学奖,其中奖难度可想而知,泱泱大国,有多少作家在午夜美梦中憧憬它,有多少作家通过不懈的努力通过正当渠道为此展开激烈的竞争。山西作家王祥夫获此殊荣,原在一些有识之士意料之中。众所周知,荐介送审的王祥夫参赛作品短篇小说《上边》由《花城》载发之后,很快便引起了圈子中人的高温关注,《小说月报》、《中华文学选刊》、《中华文摘》、《新华文摘》诸家名刊竞相选载。而此前,他早已闯关夺隘突破了占领了数百家文学杂志,将大陆名刊一网打尽。如此说来,王祥夫成为一颗万人仰慕的幸运之星绝非偶然。“善于将人生的重大主题隐匿于平常人群,把关注的焦点凝聚于普通人的平淡生活……作品中一些感人至深的细节表现出作者传统文化的道德取向和观察生活的独到眼光。”鲁迅文学奖授奖辞可谓深得王文之精髓之要义。公正严格的密不透风的评审环节操作程序,风毛麟角寥若晨星的获奖对象,这一切使得鲁迅文学奖的各位得主跟名人、大家、一代宗师划上了等号,成为这一连串闪光头衔的代名词和同义语。王祥夫成了山西文学界的第一位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填补了一大片空白,实现了零的突破,在接受记者来访的前一天,王祥夫刚刚接收省作协发来的“赵树理文学奖”获奖通知书,而且是“中篇小说组一等奖”。援引当地老百姓的话说,这叫做“吉星高照!喜报连升!好运常来!”即使是跟来访人士匆忙用餐的短促时段,誉满中华的大师级作家王祥夫的手机铃声亦不断响起,影视名导与他磋商改编、拍摄事宜。《羊城晚报》、《文汇报》的约稿函还在他写字台上搁着晾着。两部长篇《米谷》、《软饭》的帷幕业已拉开……王祥夫忙得有些乱,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部分生活内容,放弃哪一部分生活内容,他穷于应付,逐渐体验到了身为名人的滋味,身为名人的压力。来自社会各阶层、各个年龄段的崇拜者伸出手来跟王祥夫交朋友,向来狂放不羁的王祥夫认真起来了,“体质好,孝敬父母亲,受过教育,是我结交朋友的三项条件。”
谈及鲁迅文学奖,王祥夫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此项大奖因以鲁迅冠名,我十分珍视,它唤醒了我庄严神圣的使命感,我将在今后的写作中关注时代,关注现实,迎接新挑战,跨越新高度,绝不重复自己,绝不坐吃老本!”
汉字、小说素材,在王祥夫那儿,本来是巧妇手里的面团,随意搓揉,事实相反,王祥夫对小说创作越来越苛求,越来越挑剔。吃饭,睡觉一样,他离不开